这会儿又有不少人来送寿礼,其中就有苏婉凝。
苏婉凝仿佛一朵娇弱的小迎春花,似嗔似喜的一张含羞脸,我见犹怜。
她要送的东西,陆含之自然也是知道的。
据说亲自熬了半个月的夜,绣出了一个十分精致的抹额。
原著中,这个时候陆含之正和家里闹别扭呢。
刚好苏婉凝趁虚而入,用一个抹额掳获了陆夫人的好感,从此一步步将陆夫人攻略。
然而此刻陆含之与陆夫人母子感情正笃,又有法器在手,哪怕苏婉凝献上了抹额,又说明了自己的良苦用心,陆夫人除了表达了谢意,却也没有太大的触动。
反倒是说了一句:“唉,怕是要拂了你的好意了,我这偏头痛也算大好了。最近顺心顺意,也别无所求了,反倒是想开了。不过你既然做了,也谢谢你的好意,不如拿去给老太太用,也不枉费你熬了这几个通宵。”
苏婉凝的脸色瞬间有些不太好,眼中还透出了几分疑惑。
陆含之看着她有些失色的花容,心道你的妖法是不是施展不出来了?
就在陆含之沾沾自喜的时候,院外突然传来吵吵嚷嚷声,一名小厮急匆匆赶来传道:“不好了不好了,大夫人,四少爷失足落水了!”
众人一惊,陆夫人猛然站了起来,问道:“怎么回事?人救上来没有?”
小厮喘着气,上气不接下气道:“救是救回来了……可……”
陆夫人急道:“你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可什么可?到底怎么了?”
小厮立即答道:“杜姨娘刚刚叫了郎中,可能……四少爷肚子里的孩子是保不住了。”
陆含之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才片刻的功夫,陆皓之就落水小产了?
一后院的女眷,都匆匆赶往杜姨娘的院子。
陆思危已经去了,正小声的宽慰着杜姨娘。
陆夫人一进门,便见一名丫鬟端着一个染血的水盆走了出来,随即是跟在后面的大夫。
陆夫人上前问了一句:“大夫,怎么样?”
郎中背着药箱,摇了摇头,说道:“惊吓过度,还溺了水,孩子是保不住了。只能是好好将养,四少爷还年轻,有得是机会。”
杜姨娘一听,立即哭天抢地起来。
陆思危有些不耐烦,这杜姨娘也就仗着有几分姿色才能骗得陆思危的喜爱,否则依她这没见过世面的作派,陆思危怎么会宠她这些年。
陆夫人皱眉道:“哭有什么用?还不快去通知太子!连个孩子都看顾不住,本事都用到哭上了吧!”
杜姨娘这会儿心里正憋屈,一听陆夫人这么说,立即指着她的鼻子嚷嚷道:“是你!就是你!是你害了皓儿肚子里的孩子!你好狠毒的心!”
一听杜姨娘这么说,陆夫人反倒是笑了,她冷哼一声,说道:“我和满屋满堂的宾客在后院儿欣赏含儿带回来的香胰子,连一步都没出过后院儿。这要不是老爷也在家,我还真是被你血口喷人给冤枉了!我倒是要问问四少爷身边的丫鬟小厮,他是怎么掉下去的!”
陆含之在一旁看戏,说实话他很同情陆皓之,一辈子活在陆含之的光环下,还有个非要让他和陆含之比的娘。
本来陆家养一个小郎君已经可以了,没有必要再养陆皓之。
而且陆皓之的资质,实非上佳。
若照寻常男子来养,其实也不一定会差到哪里去。
哪怕资质一般,跟着陆宸之管理家业,陆宸之得了祖荫后再给他谋个官差。
这辈子要什么有什么,富贵日子也是少不了的。
杜姨娘在陆思危枕边吹了吹风,便将儿子养成了小郎君,本就是指着飞上枝头变凤凰。
如今如愿以偿,却在今日鸡飞蛋打。
她若不气,就不是杜姨娘了。
好在陆思危还算有点儿理智,他开口道:“去叫四少爷身边的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