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霁亦笑:“璧月自小少玩伴,却惟与你亲近,你但离开,她必然孤寂!”
柔素轻叹:“我上京时,郡主果真是百般不舍,虽自小一道长大,我却还是头遭见她那般。。。她欲同来,却不得大王允许,因此几日不思饮食。。。当下,也不知如何了。。。”言间,眼圈竟已泛红。
南宫霁无奈摇了摇头,这,倒果真是璧月的性情方所能为。转过一沉吟,便问道:“那。。。二弟呢?他可好?”
柔素似回想片刻,道:“二殿下。。。似与先前不大一样了,总显不乐,也不知是何故。。。”
南宫霁转身一叹:于二弟,自己当真是有所亏欠。
柔素既已大好,南宫霁也放下了心,当下正欲再多宽慰她两句,却闻令其来禀:宫中来人了!
往前去时,南宫霁心内不禁疑窦丛起,想起前时所出之事,心道莫是又横生变数?还是。。。又新出何不测?问起令其,答曰应无甚要紧事,只是正月里按例所下的赏赐,前时因故不便赐下,时下或是想起,便由裴元适领着两个黄门送来了。南宫霁才略安心。
令其又借机道:“既是裴大官亲自前来,郎君不妨将娘子入京之事告知,早些教官家知晓,也好早些得封。且说寒食节已近,不定到时夫人还可得些额外赏赐。”
南宫霁沉吟半晌,道:“前事尚未平息,我便急为内子求封,并不合时宜罢。”
令其道:“迟早之事,且为常理,郎君何须犹豫?”见他依旧不置可否,便转而笑道:“说来,娘子病体总是痊愈了,郎君今夜可往凝香阁去?”
南宫霁拂袖骂道:“你这厮,又来多事!”
前厅内,裴元适已候一阵。见了南宫霁,便道明来意,果真与令其先前之言如出一辙。南宫霁自为谢过,便教令其随去收点赐物。
当下室中惟余主客二人。
元适饮了口茶,叹道:“这些时日外间风波频起,着实为难了郎君。”
南宫霁道:“小人作祟,理当自食其果!我蜀中安守为臣之本分,素无二心,于存异心者,自不会轻纵!上体我忠心,不为流言所动,下旨彻查,终令真相大白,霁自感激涕零。”
元适赞道:“郎君果是清明人!但前事,风声虽过,流言却未息,望郎君好自谨慎,韬光养晦,不留与外人生隙之余地才好!”
南宫霁自称是。
赐物已点收毕,天色不早,元适欲告辞,然一面起身,一面却似无意道了句:“听闻府上近时有客自蜀中来?”
南宫霁微一诧异,便如实道:“此来的,乃是我续弦之夫人宇文氏,而其兄宇文士杰受命送其入京,却不巧那两日染了风寒,不得不留在府中将养,因而耽误了归程。此事,我本早当入宫回禀,只是耽于风波,一时不得隙。今日既大官来了,便请上达天听,待来日我自当入宫谢这耽延回禀、私自留客之罪。”
元适闻罢摆手道:“郎君多心了,我不过来时偶闻此,随口一问罢了!既是新夫人入京,乃是喜事,原本在下也无足置喙,只是。。。不巧夏枢密方才遇刺,郎君府上既来生人,本可早些禀奏,才教外免生猜疑啊!”
南宫霁闻之,心中微一震。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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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大祸
天色已暗,南宫霁却还犹自在房中踱着步,连令其入内来掌灯也全然不觉!心内反复忖着元适之言:此,究竟是他出自己见之忠告,还是。。。越凌之意?再说夏之望遇刺一案,本以为风波已去,然他今日提起时,竟还似郑重其事!难道是。。。暗有所指?一时杂念丛生,难以理清头绪。
令其连催了几次开晚膳,他却充耳不闻。思量许久,便教去召士杰来一叙。
已然入夜,此刻得召,士杰以为殿下晚间闲来无趣,教他前去陪伴解些乏闷而已。孰料入内却见南宫霁独在窗下斟饮,看去愁眉不展,心内自诧异。
坐下陪饮了两杯,才问起缘故。
南宫霁道:“今时,宫中似因枢密副使夏之望遇刺一案,对我颇起猜忌。”
士杰蹙眉:“听闻刺客皆为羌桀人,却如何又能牵扯上我蜀中?”
南宫霁轻叹:“事不凑巧,拓跋滔一案尚未平息,此刻事出,自然惹人猜疑,且夏之望又是先前与我为难之人,遂此回,难免不是我蜀中驱使这些羌桀人行凶啊!”
士杰忿然:“此为欲加之罪!朝廷对我蜀中素怀猜忌,难免不是欲借此题以达加罪之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