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像现在,怎么想怎么委屈。
琥珀左手按着右手,要不是害怕,她都想打听打听那人埋什么地方,然后拿个鞭子去鞭/尸。
“你啊,”蒹葭哪里看不出琥珀的心思,心中宽慰之余,又说:“人死不能复生,你心中再气,气坏的也是你的身子。她一个入了土的人又能有什么损失呢,做人呐,切忌的就是拿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
琥珀一愣,虽然她仍旧想不明白,但因为对小姐无条件的崇拜还是让她将话听了进去。
蒹葭见琥珀没再扒着这件事不放,微微一笑。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快意恩仇的事。很多时候都是还没等你练就武艺报仇,你的仇人就自己作死了。
上辈子在末世她何曾不是这样,末世弱肉强食,她经历了一次次背叛,那时她咬牙忍着,拼命锻炼异能,就为了将来能亲手手刃了仇人。
可还没等她成长起来,她的仇人就死了大半。
久而久之,她就自己想开了,仇能自己报就报,不能自己报的,自有老天爷帮她报了。
人生就那么长,好吃的那么多,把身心放在那些不值得的人身上,太苦。
蒹葭挑开窗帘,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来。
每当看到这样的充满人间烟火气的街道,她就像是被人塞了一口糖糕似的,开心又满足。
来往的行人,高声叫卖的小贩,巡逻的衙役,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生命的勃勃生机。想来对生活,对未来有盼头。
只有经历过混乱的人,才格外珍惜祥和的时光。
蒹葭心满意足地正要放下帘子,就见巷尾冲出一个妇人,妇人身着深蓝色的衣服,看不起很不起眼,但保养得宜的脸颊一下子就暴露出她养尊处优的底子。
妇人弓着腰直直地往这边走来,蒹葭眉头微微一蹙,那人怀里好像揣了个什么。
果然,
只见那妇人突然从怀里抽出自己的刀来,叫喊道:“苏蒹葭,你还我儿的命来!”
蒹葭看着妇人抬起的脸,心头蓦然一震,长公主?! 虽然人在轿中,但看到长公主形如鬼魅地冲过来,蒹葭身子还是不自觉地微微一颤。
长公主禁令还没有到期,所以这位大概是穿了仆人的粗布麻衣偷跑出来的。违抗圣旨,就是长公主也讨不了好果子吃,看来,长公主为了要她命,是真的拼。
琥珀无法将眼前这个疯癫的女人与雍容华贵的长公主联系起来,尖叫道:“保护小姐!”
然后就飞扑到蒹葭身上,就怕那疯婆子真地冲进来伤了小姐。
自上次蒹葭秋猎遇刺之后,宣平侯府就给女儿配备了众多的侍卫,每次蒹葭出行的时候,都被精武强悍的侍卫们紧紧簇拥着。
当然,这次也没有例外。
今天太子找她出城玩,也带了四个侍卫,但也足够了。
当长公主拿出那把刀的时候,原本充作普通轿夫的侍卫们立马放下轿子,像四只黑雁冲了过去。
长公主独自跑出来的,直接被摁倒在地上。
轿子里的蒹葭听着窗外长公主的呜呜声,生怕这几个侍卫把人打伤了。长公主受伤了倒没什么,就怕皇帝查下来,以谋害皇室为由为难她这群护卫们。
蒹葭走下轿子,长公主已经被人牢牢辖制,曾经目空一切、盛气凌人的长公主被人反绑在地,像只临宰的牲畜。
长公主嘴里被人塞了布条,双目圆瞪,眼球上都是红血丝。她挣扎着,在看到下来的蒹葭时,挣扎得更厉害了。“呜呜,呜……”
“让她说话。”
侍卫把她嘴里的脏布条拿开,长公主就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个贱人,你给我儿赔命来。本宫要你赔命,你赔命!”
侍卫眉毛一拧,又要堵她的嘴,就被蒹葭阻止了。
“她是长公主,不能无礼。”
侍卫一怔,冒犯皇室可是死罪。但长公主想要主子的命他们又不能放了她,一时陷入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