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满脸拒绝,苦道:“沈兄,你可别害我,她将来可是我的小姨子,我追上去不得得罪死她。”
崔清越握成拳,毫不留情的锤向了王怜花的眼睛,瞬间乌青。
她转身离去,不管王怜花哇哇大叫。
沈浪捏着纸条,拳握的紧紧的,掌心抠出了几个手掌印。刚刚朱七七咬的牙印还清晰可见,他看着牙印苦笑道:“七七呀,七七,我该拿你怎么办可好。”
屋外下起了大雨,还夹着飘雪。
王怜花围着狐裘半躺在床上,床下是个火盆,盆里烤着银骨碳。
暖气往上升,王怜花眯着眼,发出舒服的喟叹,像极了一只白毛狐狸。
崔清越喝了口热茶,呵出一口白气,道:“王怜花,你倒是挺自在。”
王怜花伸手烤火,被热气烫的双手搓了搓。
他道:“还可以。”
崔清越好奇道:“想不到皮这么厚的人,竟然还怕冷。”
王怜花眼上的乌青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看不见了,他坐起身,靠着床道:“我又不是你这没心的,当然怕冷。”
他是人,不是冷血动物,纵然内力高深,可还是有着人该有的习惯。
会饿,会渴,会热,还会冷。
王怜花撑头道:“你说那张纸条是谁给朱七七的?”
崔清越摇头回他,“不知道。”
王怜花思索道:“让朱七七离开沈浪,这事对谁有好处?”
崔清越道:“当然是喜欢沈浪的人。”
王怜花道:“你是说……白飞飞。”
崔清越轻扣了下桌子,“谁都有可能。”
王怜花嘲讽道:“他沈浪又不是银子,是个人就喜欢。”
崔清越实话实说道:“反正比你讨人喜欢。”
王怜花随手把捏在手里把玩的花生扔了过来,“你一天不挖苦我,难道你能多活一天?”
“能。”
王怜花眼一翻,没好气道:“你是能长命百岁了,我可要少活不少年。”
崔清越很肯定道:“你不会。”
王怜花笑嘻嘻道:“你是不是心疼我会早死,剩你孤零零一个在世上?”
崔清越手里茶往烧碳的盆子一泼,浇熄了那盆碳,冒出的烟气呛的王怜花忍不住咳嗽。
恍恍惚惚间,王怜花好像看到崔清越笑了
。
她轻轻道:“你不会早死,毕竟祸害留千年。”
门猛地被打开,一阵凉气冲进来,王怜花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沈浪眼角眉梢结着冰雪,他严肃道:“朱七七不见了。”
又是一张纸条,跟朱七七收到的一模一样。
上面写着:朱七七在快活林后花神祠。
花神祠在快活林一处破败的角落里,几乎没有人知道这里还有这么残破、隐匿的一个地方。
这里生满着荒草,角落里密布的是层层蜘蛛网。枯树上还立着几只乌鸦,正在“啊——啊——”的叫着。
一声一声,更显荒凉。
踏过荒草,他们来到了花神祠前。祠外的门摇摇欲坠的晃着,还有几只正结网的蜘蛛挂在上面,灰簌簌的往下掉。
王怜花拍了拍身上混着雪的雨水,看着门道:“朱七七真的在这花神祠中?”
崔清越沉静道:“在不在,我们都要进去。”
哪怕是个陷阱,可对方手里抓着朱七七,她就不得不闯。
崔清越道:“这事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你若是惜命,可以在外面等着。”
王怜花看着她,眼中蒙上一片雨水,他笑道:“我舍命陪佳人。”
沈浪忍不住摇头低笑,这最怕死、最惜命的人,也有不在乎命的一天。
稀奇,可真是稀奇。
走进花神祠与外面的荒凉不一样,里面干净整洁,立着一尊花神的石像,桌上还摆着新鲜的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