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不可以?”萧婉搓搓手,“我今儿定要两个美人陪我!”
往日在宫里束缚久了,她今儿也要尝尝左拥右抱的感觉。
韩温默然看眼萧婉,没说话,但脸色阴沉了下来。萧婉却没注意,因为这时候老鸨热情地笑着带了七名姑娘进屋,她们各具特色,有清纯可人的,有身材极好的,有笑起来特甜的,还有一身斯文气,瞧着挺温柔贞静的。
“二位公子可有中意的人?”老鸨眼巴巴地望着韩温和萧婉。
韩温半垂眸,慢悠悠地用茶盖拨弄着碗里的茶叶,似乎没听见老鸨说话。
萧婉则特别精神,黑眼珠儿贼溜溜地在七名姑娘身上逡巡之后,点了两个。
“公子好眼光,这二位可是我们楼里颇负盛名的白牡丹红牡丹。”相对应的,俩人也分别穿着绣有白牡丹和红牡丹的纱裙。
俩人端方地行礼后,就走到萧婉身边准备伺候,倒都很有礼貌,不会主动去动手动脚,只询问萧婉喜欢什么,琴棋书画或歌舞,她们都可以。
“一样一样来!”萧婉哪样都不想错过。
老鸨高兴地命人去准备,又试探地瞅了两眼韩温,小心询问是否要再找些姑娘来供他挑选。
“不必。”韩温直接拒绝了。
老鸨面色尴尬不已,来这楼里不叫姑娘的还真少见,一年都见不到一个。对开青楼的人来讲,来的客人看不上楼里的姑娘,必当觉得惭愧。
“倒是还要尚未训好的雏儿,生涩了些,但贵在模样嫩,公子若喜欢那样的也可弄来。”老鸨不甘心放弃。
“雏儿?”萧婉疑惑地望着老鸨,“她们不也都是卖艺不卖身的么?”
照常道理讲,青楼妓确该卖艺不卖身,只有低等窑里的娼妓才是专门卖身的。
萧婉此话一出屋里的姑娘们脸色都尴尬了,老鸨的脸色也尴尬不已,频繁眨着眼睛赔笑,支支吾吾倒是不知该如何解释了。显然这位小公子并不知道世道不易,有些‘规矩’不过是面上文章罢了。贵人们来这光顾,玩儿高兴了,就是瞧上了,低贱女哪有反抗的资格?再者说青楼也要挣钱的,光靠卖弹曲儿跳舞能赚多少?钱只要够多,她哪里有拒绝找上门的生意的道理。
韩温有些忍不住笑,瞥向萧婉,见她真是一脸疑惑的表情真诚发问,噗嗤笑出声。
“小公子想必是极为斯文守规矩之人,纯善得很。”老鸨跟着笑道。
萧婉早从他们的反应中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我竟忘了,世上哪有那么多老实男人,即便这些人都饱读诗书,也不过是个个好色的淫贼。”
萧婉说完就瞥向韩温。
韩温嘴角的笑意根本收敛不住,越发明显。
老鸨呵呵笑两声,奇怪地打量两眼萧婉。自己就是个男人,为何说出这种话?除非他不是个男人。再细看,心里咯噔一下,倒真觉得这位小公子像女子。
“我堂弟年少,自小被母亲严格管教,至今只晓得读书,人很单纯,故才带他来长见识。”韩温瞧出老鸨的怀疑,及时解释了之后,就打发楚天给了赏钱,令她退下。
老鸨见金眼开,什么都忘了,高高兴兴捧着两锭金元宝走了。
白牡丹一人弹琵琶,一人跳舞,曲子玩转动人,舞姿曼妙迷人,萧婉托着下巴认真看了好一会儿。
韩温见公主瞧得这么认真,越发觉得她‘特别’了。还好她不是男儿,若真如陛下所感慨那样,是个男郎就立为太子,想必也是个荒淫无道的太子。
“你说陆学来这干什么?”萧婉欣赏够了,才想起正事,转头小声问韩温。
“公主说他不好色。”韩温道。
“嗯,他家府里养了许多美人,他从没碰过,拿来赠人都很大方。”萧婉应承道。
韩温倒也听说过此事,反问萧婉:“公主怎会清楚这些?”
“他可是我大表哥,别人可能不了解,但他家我再清楚不过。我还知道我姑母与姑父感情并不好,所以才只有他这一个儿子。姑母对他寄以厚望,自他小时候就开始筹。不然那么大点的小孩,都不知感情为何物,没大人教导,又怎会说出那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