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风先生如果有意害自己,在平家那件事情上就完全可以动手了。更不可能到现在了, 还让他的弟子继续帮自己扮演着平月湖, 继续架空平月潭管着平家。
虽不知这风先生在元京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但有他在这里, 兴许危急时刻,能有些用, 所以便没有动他。
正好海棠又怀孕, 家中的事宜他继续掌管着也好。
他问完,坐在窗前的海棠转过身来, “我没事, 用不着惊扰风先生。”她的面前, 花瓶里几株新鲜的向日葵,是昨天下午陆言之折回来的。
陆言之知道海棠不是那无理取闹之人,拿身体开玩笑, 又见她脸色不对,如何信她这话?难道是京城出了什么事情?但又觉得不对, 如果是京城出事, 那三哥和大哥那边, 应先得到消息才对。
所以便想,莫不是庆阳那边。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他已走到海棠身前。
海棠收回落在向日葵上的目光,朝他看去,“只是今日收到了庆阳的来信。”
“哦?可是有周家两老的消息了?”难道是关于周家两老不好的消息?话说也这么久了,倘若他们夫妻还在世,零星半点的消息,也应该有了吧
海棠摇头,“是宋子茵从天辰国送来的人,因是怕人察觉出什么,所以给伪造成了庆阳那边送来的信。”
“天辰国?”而且是宋子茵,她如何知晓自己和海棠在这瞻州?陆言之一下防备起来。
然还没等他开口问,就听海棠说道“她如今是天辰淮阳王府上的妾,偶然听到有人与淮阳王提起南亭候她,应该不是你的母亲……而且也没死在秦国南亭候府那场大火里,现在正在去往天辰的路上,只怕不能就这样在天辰苟且安身。”必然还有别的大阴谋。
海棠其实是不打算告诉陆言之的,毕竟这信中所提实在匪夷所思,可不管那信里的消息是真是假,南亭候一直想要害陆言之和却是不假的,所以海棠也不愿意让南亭候顺利到达天辰。
但以自己的能力,别说是拦她,就是想要调查她的踪迹也是艰难。
毕竟那大海茫茫,真要寻找一艘船,不就如同大海捞针么?所以还是得陆言之去办。
她一面说这,一面暗地里偷偷打量着陆言之的神情。却见陆言之一脸的平静淡然,这些消息并没有带给他一点震撼,似乎就他早就已经知道了一样。
但海棠又觉得不可能,心想多半他是怕自己担心,所以才故作平静。
也越发决定,关于他那亲生母亲的事情,自己还是先不要说,等找到一个好时机吧。
因此便将余下的话吞回去,朝他问道“你打算怎么办?以前她在秦国的时候,也不远千里派人来,如果真的到了这天辰,离咱们也就是一条海峡,不过四五天的海路就到了,难道她会放弃这样的好时机么?”
一面垂头看着自己的还平坦的小腹,“我不知道她那儿子到底是什么病,不是要脐血就要脑血,到时候若真的来了,是直接抓走我还是连带孩子们也带走?”
她不提此事还好,可一提起来陆言之比她还激动,心中恨意波涛怒涌,“你不必担心,此事我会来处理,这几日我也会让风先生加派人手,你暂时不要出府。”
海棠自然知道,自己不会武功,又有身孕,当然不可能出去,以免添乱。“你小心些,可那大海茫茫,要找到她怕是不容易?”
陆言之要找当然是费劲些,但如果将南亭候还活着的消息告诉风先生呢?这瞻州如此宽广,谁知道风先生暗中又有多少人手?他去找,岂不是比自己还要方便些?
更何况那去往天辰的航线,也就那么几条,只是现在瞻州没有船,上不得海。
想到此,陆言之也有些犯难,“我让人平家那边调几艘船,总能将她拦住。”
可海棠担心,“那天鹰岛的人发现咱们的踪迹,只怕是不会放过的。”
这个问题陆言之自然也是担心的,都是一群亡命之徒,只怕是风先生搬出大元帝国的身份,也未必能将他们吓退。所以这事儿怕是要从长计议,但也不便与海棠多提,只是愧疚地伸手刮了刮她的脸颊,“让你担惊受怕了,是为夫的不是,等此间事了,这官咱们也不做了,辞了官找个世外桃源过那安逸日子,或者像你起先说的那样,做个教书先生也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