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想听我说话,但你总舍不得你爹,你姨娘吧,你忍心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陆文琳劝说。
闵思怡嗤笑,鄙夷的看着走头无路,病急乱投医的陆文琳,嘲讽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小姐你可真还是不了解我,我爹和我姨娘要是知道我不守妇道,与别的男人行周公之礼,只怕早就将我沉猪笼了,还想想我爹,姨娘!这是有多讽刺啊!”
陆文琳劝说不行,又诱惑道:“思怡,你想想孙大帅是一方军阀,你跟着他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过着好日子。”
闵思怡嘴唇发白,依旧不为所动,说:“大小姐,我这人一向没有什么大志向,要那么多钱要地位有什么意义,在我眼里一文不值,还不如平常百姓家的生活让我安心。你也不用劝,诱惑我了,我是绝对不会如你所愿的。”
闵思怡除了一直在和陆文琳说话,也用余光观察着一直没说话的大太太,大太太趁她们说话闵思怡的注意力被转移,故意接近她。她插进脖子的发簪更深了,厉声喝道:“我说了让你们别过来。”
脖子的血流的越发大,吓得陆文琳和大太太压根不敢再近一步。
正在双方互相抗衡的时候,大帅身旁的刘副官跑进房间,行了个军礼,说:“报告,大小姐,我有急事禀报。”
陆文琳害怕的看向闵思怡,安抚她道:“思怡,你千万别做傻事啊!”陆文琳走向刘副官,不悦的说:“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刘副官附耳在陆文琳的耳边,轻声说:“大小姐,我的人瞧见大爷带着打扮妖艳的二小姐去了孙大帅的房子,秘密谈话了好久,孙大帅还留下了二小姐。”
陆文琳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听见最后,她咒骂道:“该死的!”
闵思怡也不知道刘副官和她说了什么,只是她看她的眼神,从之前的害怕变得冷酷无情,恨不得想要上前掐死她。
她又瞧见陆文琳问刘副官:“我们的的人有听见她们之间的聊天内容吗?”
刘副官摇摇头,说:“门口有孙大帅的人把守,我们听不见一丝声音。”
孙大帅有了新鲜的美人,怎还会对闵思怡感兴趣,陆文琳彻底放弃了将闵思怡送人的想法,带着大太太离开小洋房。但她还记恨着闵思怡,走之前还好好嘱咐着门口的军兵,一定要严格把守,不准任何人出入。
陆文琳走后,闵思怡抓着发簪,摊坐在地上,惊魂未定。冬儿见这架势早吓软了退,连爬带
滚的拿起二奶奶的绣帕为她堵住脖子上的血。
闵思怡背后被浸湿,摊坐在地上好半响,她才用左手握住脖子上的绣帕,说:“冬儿,你去把房子的医护箱拿来。”
冬儿磕磕绊绊的将医护箱拿到闵思怡的面前,慌张的问道:“二奶奶,你需要什么?”
脖子上的绣帕的血已经凝固,变成暗黑色,牢牢的固定在闵思怡的脖子上,她伸出左手,说:“我自己来拿。”闵思怡打开医护箱,无力的到处翻找棉签和碘酊,将这些递给冬儿:“你用面前沾些碘酊,把我的脖子清洗赶紧。
说着,闵思怡咬着下嘴唇,嘴角下垂痛苦的将脖子上的锈帕撕开,脖子上的一块小黑洞又开始流出鲜红的血液,闵思怡苦着脸叫道:“快上药。”
冬儿立刻扭开瓶盖,用棉签沾上碘酊,擦着她脖子上的小黑洞,瞬间暗黑色的血迹被棕黄色的痕迹代替。
闵思怡痛的下嘴唇都咬的发白,等冬儿做完这一切后,她声音颤抖的说:“冬儿,你把东西收拾收拾,看看楼下的军兵离开没有?”
她扶着墙虚弱无力的站起身子朝着洗手间走去,镜子里的她蓬头垢面,脸色白的如同黑夜里的鬼,她都差点认不出自己。
她僵硬的脱下她带血的旗袍,只剩下白中带黑红的衬裙,冬儿咋呼呼的跑进洗手间,说:“二奶奶,楼下的军官还没有走,但是大太太身旁的瑶儿已经走了。”
闵思怡一直握着的发簪噔的一下掉在地上,发出悦耳的声音,终于躲过今天这场灾难了。她露出沧桑的笑容,说:“你下去吧,这里我一个人呆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