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荣浑然不知张大回房,仍然盯着手掌,似有奇珍异宝在手里,值得他目不转睛的望着。
张大好奇的顺着他的眼神望去,只瞧见一只硕大粗糙的老手,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陆正荣有啥好看的,一巴掌拍开他的手,质问道:“我和你说话你听见了吗?”
陆正荣蹬的一下坐起,怒发冲冠的说:“你干嘛?”
吓得张大朝后一仰,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这是怎么了?请假前不是还好好的吗?生病了?这么脆弱?”
张大边嘀咕“不可能啊”,边伸手摸向陆正荣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摸了摸他的额头。
“没有啊!挺正常的”
“离我远点。臭!”陆正荣无情的打开张大的臭兮兮的手,皱眉朝床里挪了挪,嫌弃张大一身的汗臭味,把二奶奶带来的淡香味都冲散了,只在他的鼻尖留下发酸的汗臭味。
“咋的了,你还嫌弃我了,平常也没见你嫌弃我啊!”张大稀奇的大声说,“你自己还不是一样,一身的汗臭味,还好意思嫌弃我。”
“什么?”陆正荣心急的闻闻自己的腋下,果然闻到一股发酸的汗臭味。
一想到他趴在二奶奶身上时,她一定会闻到他身上的汗臭味,陆正荣烧红了脸。
他赶紧推开张大,拿起洗漱用品朝澡堂走去,张大急的同样拿着东西追着陆正荣,“你这是咋的了,怎么我不在这一会,你就魂不守舍,疯疯癫癫,一会嫌弃我臭,一会又嫌弃你自己臭。”
陆正荣洗澡的时候全程无视张大的叫唤,麻利的淋水。
冰冷的水拍在陆正荣的身子上,顺着肌肉的纹路往下流,张大站在陆正荣旁边的洒头下,开始淋水洗澡。
贱兮兮的问:“你倒是告诉我嘛,我嘴巴严,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陆正荣掏出肥皂打泡上身擦澡,张大看向面色发青,一脸yu求不满的模样,嘲笑他这么大的年纪了,还不找个媳妇。
张大嘲笑的看着陆正荣,正值壮年的陆正荣的身材瘦且精,全身没有一块多余的赘肉,都在暗暗发力,宣告主权。
他又顺着陆正荣身上的白色泡沫看去,身上白色泡沫顺着他铜色的肌肤向下滑,慢慢的滑向黑溜溜的地方。
以后他媳妇应该挺累的!
张大想着还慎重的点点头,又看向自己的下边,叹了口气,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挺大的!
真他娘的气人!
陆正荣风一般的洗完澡,回到房间,张大紧跟其后,仍旧不死心的问:“你到底怎么了吗?这么奇怪!”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陆正荣。
要知道他们这群大男人经常出门值班,训练,出一身臭汗常有的事,从来没见他嫌弃过,今儿个不仅嫌弃的拍开他,甚至还慎重的洗个澡。
洗澡的时候居然还他娘的笑了!
他何曾见过陆正荣笑过!
叽叽喳喳聒噪的声音实在耽误陆正荣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敷衍的问:“没什么,你刚想和我说什么?”
“没有要说什么啊?”张大想了想。
陆正荣循循诱导:“你不是说达官贵族难伺候,你不是在值班吗?怎么还要去做伺候人的工作!”
张大一听,急的一拍大腿肉,凯凯而谈: “你还真别说,你说我就来气,你是不知道二小姐抽了什么风把仆人叫走一大半,害得没人给那些达官贵族送衣服,安排马车。大太太竟然让我们这群值班的人伺候他们。”
张大急的坐在陆正荣的床边,口水溅沫横飞, 看的陆正荣又有冲动将他拍下去。但他在听见二小姐抽风时,陷入了沉思。
他只听见张大声音渐渐远去:“你说气人不死人!老子什么时候做过这么窝囊的事。想当初我们投靠陆大帅除了为能够吃一顿饱饭,二就是因为当年陆大帅惜才,只要有一股子力气,咱们就有出头的日子。”
“但是你瞧瞧,这一天天都是什么事情,老子要去做个下人,陪笑送客,老陆啊,还真如了老人那句老话,人一旦沾上权,沾上钱,谁都躲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