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思怡不明所以的见张大风一样的跑走,窃喜又期盼的看向陆正荣。
陆正荣压下心里的悸动,冷漠的看向闵思怡,说:“二奶奶,我们出发吧。”
闵思怡眼里的光芒消退,忧愁的看向陆正荣。陆家人多口杂,闵思怡只得等到香山再跟陆正荣好好解释。
香山坐落着杭州城唯一一所观音庙,因秋天漫天飞舞的红枫叶而著名。达官贵人喜欢到这里秋游,一边品茶,一边说着香山的传言,有人说香山的红枫叶是天平天国站乱时用人血染红的,有人说香山的观音庙最灵,谁谁家到香山烧香,回家第二天儿媳妇怀孕,最后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香山灵验不灵验,闵思怡不关心,重生一世,她信奉的是信神信佛还不如信自己。
今天观音菩萨生辰,闵思怡隔着老远能瞧见香山脚下,人潮涌动。最后陆正荣的车都无法开进,陆正荣为难并疏远的说:“二奶奶,我们可能要下车走上去了。”
这是陆正荣上车以来对她说的第一句话,闵思怡都不知该欢喜还是愁。欢喜说明陆正荣对她动心,愁陆正荣这个呆子和她保持距离。
闵思怡一下车,不知被谁推了一把,推搡走了好几步,慌乱中抓住一个结实的胳膊,才稳住身子。
陆正荣身子一僵,愣在车前。低头看向二奶奶,顺着旗袍的水滴领望去,眼前白花花一片,白馒头被人一挤,竟然挤到他的身上,甚至还弹了一下。
今天天气真好,挺蓝的,太阳都藏在云里,对于他看到的那一幕景,羞红了脸。今天的日历上一定写了不宜出门。
闵思怡被拥挤不堪的人死死的挤在陆正荣的身上,光明正大的靠在陆正荣的身上,真是天助我也。她甚至趁着人多,放在身侧的手在人看不见的地方绕到陆正荣的身后,让两人的距离更近一步。
和上次夜晚的接触不同,闵思怡被下了药,脑子晕乎乎的,很多事情都记不太清了,这次当着众人的面抱在一块,让人刺激又兴奋。
尤其她还不用担心有人离开,两人相拥在车前,静静地等着人群散去。
闵思怡数着陆正荣的心跳次数,心想:算了,算了,都知道陆正荣是个呆子,不跟他计较了。闵思怡好心情的原谅了陆正荣的反常。
立夏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人身上并不觉得燥热,反而舒舒服服。
人潮离去,陆正荣轻轻地拍了拍闵思怡的后背,轻声说:“二奶奶,人走了。”
这次闵思怡无法当个装睡的人,红着脸说:“陆副官,谢谢你。”
闵思怡随意的整理好衣服,偷瞟了一眼陆正荣,见他黝黑的脸庞染上不正常的红晕,高兴的朝着香山走去。
陆正荣隔着一个人的距离跟在身后,闵思怡心情好的踩着高跟鞋健步如飞,来到观音庙。
观音庙的正门香客如潮,门口摆放着一个大铜炉,旁边摆放着蒲团,贫苦人家只能在正门请香。
见观音娘娘的金身需额外付钱,闵思怡在小师傅的带领下来到观音娘娘的金身所在的正庙。闵思怡站在偏门,朝里瞧,只见一排排剃光头发的和尚跪在蒲团上念经诵佛。
观音娘娘右手持莲,左手置于胸前,金光闪闪的立在正中央,前排摆放着贡品和香火,香火连绵不断。香客虔诚的依次排序拜佛,振振有词的说着心愿,每位香客都对庙里的和尚十分恭敬,话都不敢大声说,
闵思怡走进偏门,一股幽幽的檀香飘来,让人心旷神怡。她从手包中拿出大洋递给旁边的小师傅,恭敬的说:“小师傅,我想请香。”
“施主,稍等。”小师傅接过大洋,行礼走开。
小师傅没一会拿了三枝香出现,左手递给闵思怡,说:“施主,有请。”
庙内不许喧哗,只能听见阵阵宁神的诵经声。上一个香客离开,闵思怡跟着小师傅的指示点燃香,右手在上左手在下持香,朝身后的陆正荣瞥了一眼,跪在观音娘娘金身下。
香举至额头高,闭眼许愿,用两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说:“观音娘娘在上,信女闵思怡有三事相求,一求父亲姨娘身体健康,二求父亲同意和离,三求一个如意郎君,白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