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想来,司风宿会的那些东西,恐怕都是在那时候学会的。
那之后南门修就忙着太子之位的事,一晃便是一年多过去。
等他太子之位坐稳,再想起司风宿的时候,司风宿已经变了许多。
将近三年的时间过去,他比刚到翼国时长高不少,大概是因为没人敢再欺负他,他身上也多了些肉。
这些再加上他本就白皙的皮肤和那出众的五官,以及有些怯生生的性格,让他格外的惹人喜欢。
南门修现在都还记得五年期满,司风宿要回国时,蹲在角落拉着他衣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那一幕。
司风宿甚至还哭着问过他,他能不能留下来?就算给他端茶倒水也可以。
南门修记得他那时候还蹲了下去,与司风宿平视,然后安慰了他许久。
送走司风宿,南门修便又再次开始忙他自己的事情。
他于司风宿虽说是动了几分恻隐之心,有几分照顾之意,但也并不曾多亲近,那之后他也只偶尔才会想起司风宿。
次年,他从太子成为了帝王,地位逐渐稳固,一切顺利。
紧接着,契国便传来消息,司风宿成了契国的帝王。
刚开始听到这名字时,南门修还以为自己听错,直到确认登基的人就是当初他身后的那小跟班小尾巴,他才望着契国所在的方向露出惊讶的神情来。
然后,南门修还没能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边关就传来告急书信,司风宿下令发动了攻击。
那之后,便是长达两年的战争。
最终翼国不敌,败得一塌涂地,而他也被囚于契国皇宫。
南门修站在走廊当中,看着面前脸色惨白有几分当初影子的司风宿,恨得牙关发痛,恨得眼中充血。
他当初若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司风宿的事情,司风宿如此对他,他无话可说。
但他当初什么都没做,甚至是对司风宿照顾有加,到头来司风宿却如此回报他,这让他怎么能不恨?
南门修恨,恨不能回到当初,恨不能把面前的人撕成碎片!
南门修也不能明白,到底是什么让当初那个因为要离开他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变成了现如今这疯子一样的存在。
南门修满眼恨意,司风宿却笑了起来。
司风宿眼中的苍白与轻颤未消,笑起来时带着几分凄惨,“是吗,那还真可惜,你回不到当初,也杀不了朕。”
“你——”
“难道不是?别说回到当初这种可笑的话,你现在甚至是连自己的生死都不能自己做决定。”司风宿眼中除了凄惨,还有着一些南门修看不懂的东西,那东西沉重而绝望。
南门修看着他那双眼,原本满心愤怒的他,只觉一颗心都被那份沉重占据。
那种感觉异常的难受,就好像身处于茫茫深海之中,四周没有光,也没有方向,更加没有空气。
他看不见东西,也分不清自己在哪,甚至无法呼吸。
他想要逃,却逃不掉。
看着如此的司风宿,南门修脑海中猛地有什么东西一抽,痛得他不经皱起眉头。
那瞬间,他隐约觉得面前的这一幕似曾相识,好像曾经有什么人也曾用这样一双眼看着他。
南门修仔细去想,却又想不起来。
南门修走神,司风宿却已经收起了眼中刚刚溢出的那些情绪,他表情还有些不自然,但已又是往日的阴冷。
“来人,把他送到朕的寝宫。”司风宿道。
司风宿话音落下,旁边立刻便有人围过来。
南门修后退一步,避开那些人,他看向司风宿,“怎么,你还想再来一次?”
想到之前的事情,南门修再看向司风宿时,眼中都带了几分毫不掩饰的挑衅。
上一次他还只不过是把司风宿压在床上,司风宿就被他吓得夹着尾巴逃走,如今这是还想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