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只爱我的钱_作者:季阅(114)

  江天想了想,有些不情不愿。

  骆深:“皮肤白滑,尤其那腰,细,还会扭,水蛇一般……”

  江天打个寒颤,心底激动面上为难的撇了撇嘴,“……成吧。”

  骆深眼睛弯的弧度略大些,拍他肩膀一下,走向栏杆处。

  他坐往美人靠上,上半身放松向后一仰,透过轻纱望了望楼中景象。

  这会儿正是人最少的时刻,楼下的高台上已经趁着清闲布置场地,将昨夜鼓皮尽数撤去,换成了大串的铃铛和长牛角。四周吊上艳红纱帐,层层叠叠错落在半空中。

  一看就是个旖旎火热的场景。

  待布置完成,雕栏大门一开,只等着夜幕降临。

  胭脂红唇,纸醉金迷,一晌贪欢。

  直至天明。

  洛阳果真不夜。

  骆深盯着一处出神,脑里心中都是韩将宗,不可自抑的想:北面的不夜,也是这种灯火通明,彻夜不眠吗?

  不对,该是明火鹰眸,风声鹤唳。

  “想什么呢?”江天凑过去随着他视线往下望,只看到忙碌的伙计,还有几个闲人看客。

  骆深突然说:“我要去山西。”

  “?”江天反应过来差点一蹦三尺高:“!”

  “什么!”他震惊道:“千里相会去找韩将军吗!?”

  骆深似乎已经打定主意,对着外头小四匆匆吩咐:“去,把秦掌柜叫过来。”

  山西。

  韩将宗留两日,将银两换成物资,装在大斗车棚里,片刻未歇北上。

  行程之所以这样急切,因为北面已经开打了。

  铁勒三番五次试探深浅,终于猜出大将韩将宗没在军营,夜间突袭,烧了仅剩的粮草冬衣。

  这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沈老将军紧急制定作战计划,在乌罗布山以硬碰硬。

  双方都没讨到好处。

  这算是由两军对垒,一把火烧成了马革裹尸的局面。

  韩将宗深知军中缺吃少穿,恐怕撑不住。日夜兼程赶到乌罗布山南二里地远的军营里。

  他一到,即刻下发冬衣兵器,饭也管饱了,菜里也见到了肉丝,拖欠几月的俸禄也依次下发。

  大军有了主心骨,没了后顾之忧,死气沉沉的大军犹如冬冰遇春水,活过来了。

  就着水涨船高的士气,韩将宗为首当晚突袭铁勒,大获全胜。

  当然,也烧了对方的粮草。

  沈老将军黑了好几天的脸,终于添了点血色。

  傍晚十分清点人数与缴获兵器数目,韩将宗站在营帐外头绷着脸看着众人。

  眼窝明显,瞳仁深且黑,眉骨似是钢铁坚硬。

  手下士兵看一眼都觉得腿肚子转筋,同之前一样的可怕。

  但又不完全一样,怕是夕阳给渡上暖色的原因。

  大刘深一脚浅一脚的从远处跑来,气喘吁吁的,“头儿,大将军叫你。”

  韩将宗扫了他一眼。

  刘副将退半步,连忙摆手:“我可什么也没说啊!”

  军中设有一个总将,三位分将,每人再设两副将,但是能被称为大将军的,只有这帐篷中的沈老将军一人。

  主帐三五日变换一次,不是亲近人分不清在哪里。韩将宗转悠两圈,一把撩起厚重门帘钻进去,站得板正挺拔:“沈老!”

  面前这老人年岁已高,却还精神矍铄,双眼亮堂似鹰胜虎。

  “还知道回来啊?”

  韩将宗没吭声,站在门边像座山。

  沈老瞪他一会儿,中气十足的骂道:“办个事拖拖拉拉磨磨蹭蹭,叫小孙去叫你也装死,催你的书信去了三封你可有回复一封啊!?早两天回来,还至于走到这个局面吗!你看看外头烧焦的粮草还有地上的尸骸!”

  他猛然喝道:“韩将宗,你认不认罪!”

  韩将宗身后背着光,整张脸隐在昏暗帐中,看不出神色。

  片刻后,他说:“认。”

  “好。”沈老也不多说,立刻吩咐守卫,:“拖他出去,杖责二十。”

  他指着韩将宗,恨铁不成钢骂道:“你还能站的起来再过来同我说话!”

  守卫一时不敢动,韩将宗率先扭头出去,走在最前头。

  军中行刑与外头不同,外头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群众,武夫结实点,也差不了太多。打板子的人也收着力气,怕把人真的打死。

  军中可不一样,都是提刀砍人的汉子,胳膊上肱二头肌绷的老高。一棍子上去,恨不能把棍子打成两截儿。

  韩将宗受刑,大刘观刑,行刑人是沈老亲卫,壮的跟山一样,挥起军棍遮天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