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了个身,昨夜实在累了,不知不觉就睡沉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房内橙光融融,一派暖意,她目光凝在对面桌上。
桌上多出一锭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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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却暄趁着姬亥不在,命人从衣柜里拿了件他的衣裳出来:“你可千万别告诉陛下。”
她抱着衣裳临走的时候伸出手指在唇边比了一下。
宫人将眉目低敛下,笑道:“娘娘放心,仆下一定保密,这是您给陛下的惊喜,仆下不会对外说的!”
殷却暄笑着捏了她脸一把,转身走了。
她实在想不到能送姬亥什么礼物,若是买的,一点儿新意也没有,宫里什么都不缺。思来想去,还是打算给他做一身衣裳,但以她现在的女工来看,只能做做贴身儿的衣物,不能做外衫,省的丢人现眼。
“陛下的生日还有一个多月呢,娘娘您慢慢做,不用着急。”辛幼娘给她取了上好布料。
殷却暄挑挑拣拣,抬眼问:“幼娘,有纯棉的白布没有?”
“要那个做什么?娘娘莫不是要做亵衣?”若做亵衣是不是有些寒碜了。
殷却暄点头,做亵衣还是纯棉布的穿着最为舒适,蚕丝的滑溜溜,黏在身上反倒难受:“我瞧着陛下平常里的亵衣也都是纯白的,衣物大多也以纯白为主,并无过多明黄,可见他也并不怎么喜欢那个颜色,投其所好,还是想着做纯白棉布的亵衣,不过多花哨了。”
“那娘娘等着,仆下这就从库房里去拿。”
殷却暄用手去揉搓棉布,将布料揉的更软一些,这样上身会舒服,辛幼娘想要一起帮忙,但被她阻止了,她要亲手做给陛下,一丝一毫都不能假手于人。
她将布料揉搓完后,又过了两遍水,这才算是达到了想要的标准,开始依照姬亥身上的衣服裁剪布料。
“幼娘,你千万让宫里的人嘴严一些,这事儿不能让陛下知道一丝一毫,我要给她个惊喜。”殷却暄手里捏着针朝着辛幼娘眨了眨眼睛。
辛幼娘得令,拍着胸口让殷却暄放心。
殷却暄眼睛用的吃力,所以一针一线走的就格外不容易,只能照着多年做女工的感觉来。
“若是陛下知道娘娘为做这身衣裳费了这么大的心力,心里不知该怎么感动呢。”辛幼娘在一旁夸赞着,不曾见殷却暄回复,觉得有些奇怪,于是仔细去打量殷却暄。
只见她捏着线,迟迟不下针,脸色煞白。
“娘娘,您怎么了,别吓唬仆啊!”辛幼娘扑上前去抱着她的身子,又大声叫嚷:“来人呢,快传太医!”
守在外头的宫人当即跑动起来,忙的出去请于太医前来。
殷却暄咬着唇,手揪着裙子,只觉得脑中眩晕,眼睛也干涩疼痛,甚至有些难忍,到了想要吐出来的地步。
她扶着辛幼娘的手干呕,却也呕不出什么东西,天旋地转之间便晕了过去。
于太医被匆匆忙忙赶来的宫人拽着到了凤和宫,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粗气,心里想着,不如他请命于陛下,干脆让他担任凤和宫的常驻太医算了,省的这整日跑来跑去的。
他一打眼就瞧见皇后虚弱的躺在床上,陛下焦急的握着皇后的手,当下心里一紧,连忙上手去给她探脉。
“如何了,于太医?”姬亥紧张问道,好端端的怎么就忽然晕过去了。
于太医摇摇头,口中发出啧啧之声:“陛下,还是娘娘的旧疾,早前老臣说过,娘娘脑中有一个血块儿,正是此物阻挡了娘娘的记忆,也压迫了眼中神经,导致娘娘视物不清。”
“所以皇后此次昏迷也是因那脑中血块?”姬亥握着殷却暄的手,白嫩无骨,平日里他最喜揉捏,但是此时却没了什么心情,满心只顾担忧去了。
他原本以为,殷却暄脑中的血块儿不过只是令她视物不清,丧失部分记忆,但是没想到现在会影响到她的身体。
“那于太医现在可有解决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