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王妃点了一下她额头:“这个时候担忧起来了,我看你是一点都不着急。怎么现在开始问?”
阮阮想了想,她之前在宫里想要学人爬树的时候,徐姑姑总会拉着她的手,一边点手心一边劝:“你要是再爬树,磨破了掌心,瑾王就不会把小公主娶回家了……”
“姑姑跟我说,手是姑娘家的第二张脸,”阮阮把徐姑姑那些话有模有样地把徐姑姑那些话搬了过来:“如果留下疤,就没人肯娶我了。”
禹王妃笑了起来:“你竟也会担心这个,真是长大了哟。”
不过她确实担心阮阮的终身大事,她并不知道阮阮的真实身份,还以为这姑娘是个孤苦无依的普通人,禹王府找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能找见她姑姑,怕是早就遇了危难。
所以,眼下除了濯儿的亲事,还有那不成器的魏清彦,再加上两个姑娘阮阮和芙儿,一个比一个让她头疼。
阮阮笑着说:“自然是担心的。”
话刚落下,她脸色就变了变。
魏濯走过来,倪了眼她手背上的伤口,见不算太深,一个小破口子,能疼到哪儿去。稍稍移了些视线,看见那娇嫩的皮肤,白莹如玉,罢了,伤成这样,不疼才怪。
阮阮察觉到魏濯的视线,立刻伸手挡住了伤口,不给魏濯看。
魏濯对她这一行为很是服气,这样的人也是头一回见,小气起来连伤口都不给他看,所以说,他现在连个关心的资格都没有……
禹王妃见魏濯折回来了,拉了他问:“刚才阮阮还担忧自己嫁不出去来着,看看人家比你年纪小的,都开始想着这些事了,全家就你最没长进……”
魏濯看了眼阮阮,才道:“她要乖一点,听话一些,少发点脾气,也不至于嫁不出去。”
阮阮踢了踢脚尖的黑珍珠,大概是被王妃刚才那通骂渲染到了,憋不住气,小声嘀咕着:“又不嫁你,提这么多要求干什么。”
魏濯听得是清清楚楚,这会儿倒是敢说话了,总好得过一声不吭,他怕小姑娘一生气又不理人,便没把话说得太死:“想说话就大声说,又不会打你。”
“殿下刚才走之前还说要把我关进柴房。”阮阮往禹王妃跟前凑了凑,顺带着把状也给告了。
魏濯:“……说说而已,不必当真。”
“濯儿,以后不准再用这些话吓唬阮阮,她会当真的。”禹王妃思索了一会儿,道:“你眼光好,看看周边有没有合适的男子,给阮阮挑个好夫婿,可别长成老姑娘了。”
“娶她,养在家里当祖宗供着么?”魏濯避开阮阮看过来带着些许不满的视线,偏头道:“母妃不看看她在我这里闯了多少祸乱,除了我供得起,不知还有谁有这能力。”
江阳茂惊了惊,殿下这话的意思,可不就是除了本王能养着,还有谁养的起么?!不过很显然,殿下一脸平静,没有意识到自己话中反应出来的心思,而王妃也没有领略到。
“话不能这么说,上次李夫人来王府拜访,还向我打听了阮阮的许多事儿,上上次,我带阮阮去街上买玉器,那赵家公子和王家二公子瞧地都移不开眼珠了,上上上次……我们阮阮就是招人喜欢惹人疼惜。”禹王妃说得很是骄傲。
阮小姐也忽略个一干二净,搂紧了禹王妃的胳膊,小声说了句:“我还不想嫁呢,我想嫁给喜欢的人。”
江阳茂偷偷叹了口气,只有自己一个人察觉到了,自己这么敏感的么?他突然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使命感。
但也仔细想了想,不是那么个道理,是所有人都觉得殿下跟阮小姐没有可能,所以才没往深处去想,但其实,殿下比谁都紧着小祖宗呢,刚才明明都走得那么远了,一听要叫大夫过来,便什么面子都顾不上地直接折回来了。
大夫一路小跑着过来的时候,阮阮已经很乖地把手放在了桌面上,问道:“大夫,会留疤吗?”
大夫看了一眼,“不好说,只要每天看护着伤口,别沾水别吹风,按时换药,就应该不会留疤。”
魏濯看着她皱起来的眉头,忍不住提醒:“真心待你的人不会嫌弃手上有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