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正回味早上的豆汁,在喜蕊半扶着的状态下走路,听见这一声后顿时不动了,现在不应该是早朝的时间么?
魏濯声音放地很轻,怕吓到小动物似的:“朝中沉闷,这里的空气倒是清新,只不过本王出来时未带墨石,可否从姝仪宫借上一块?”
阮阮并不想,她还想像雨日那样离开,但现在嗓子是不同的,她总不能一直不说话,不然会被他有所怀疑。
她的声音是沙哑的:“姝仪宫并无新墨,殿下可另寻他人。”
“嗓子怎么了?”
喜蕊不敢让公主说太多话,怕伤嗓子,解释道:“公主染了风寒,嗓子有些异常。”
主仆二人绕过他走人。
魏濯脸色沉下来,他察觉到了,并且清楚地知道御医院的动静,小姑娘气息平稳并没有生病,这副嗓子,怕是用药导致的。
无论如何,用药总归是对身子不好。
“你不是九公主。”
阮阮浑身一惊,停下了步子。
魏濯轻咳了两声,头有些发昏:“九公主从前,都是直接叫本王濯哥哥的。”
作者有话要说:?! 魏濯此刻有些莫名其妙的慌乱,他觉得自己犹如那些情窦初开的少年郎,眼巴巴地等心爱的姑娘回话,可差别又是如此地大。
别人是初次讨姑娘欢心,而他却背负了更为沉重的东西。
魏濯轻叹一口气,缓缓道:“从前九公主常去禹王府,也常常跟在本王身后,几年未见,倒是和本王生疏了不少。”
阮阮紧了的手掌又松开,她转过身子,极力掩藏自己的情绪,“我从未跟殿下熟识过,何来生疏一说。”
“未婚夫妻一场,情谊也算深厚。”
阮阮失语,提了两口气,“殿下冰清玉洁,我自知浅薄无知,不敢与殿下亲近,年少时做过的糊涂事已然是不对的,还请殿下莫要再揪着不放。”
“若本王不放呢?”魏濯问。
阮阮抿唇,道:“早就听闻六皇姐的婚宴热闹出彩,殿下也是在众人里鲜亮的存在,不仅当场拒掉父皇的赐婚,还亲自在我南下和亲的圣旨上盖了玉玺。不日我将嫁与齐南王世子,有此良缘还要多谢殿下了。”
她说完,停也不停地就离开。
魏濯站在原地,良久不出声音。他若知今日,那时即便是抢也会抢下赐婚的圣旨,便不会有这种被逼到绝地之事。
战场上的奇法诡阵打多了,心里总是会生出计谋的,面对这种情形,还是先不要戳穿她的身份才好。
否则,小姑娘可能真的要气着。但南下和亲的事也是真的,他时日本就不算多了。
“殿下?您听说阮……九公主的一个侍女和七公主的侍女在御膳房打了一架吗?”
“因何?”
魏濯听后,默默吩咐人备上了数十盘鹿离酱送往姝仪宫。
“殿下,这次还掩藏掉是您送过去的吗?”
“不必。”要每日在她面前加重一些存在感才好。
“是。”
阮阮走了一半的路,问喜蕊:“魏濯没跟来吧?”
“回公主,您那一席话说得瑾王脸色非常难堪,他定不会跟来的。”
“他以前从来不会理会我,总是冷着一张脸,任凭我磨破嘴皮都只回一两个字,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阮阮不得其解。
“奴婢也不知情,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啊?”
“魏濯现在还在找我吗?”阮阮又解释:“还在找阮阮吗?”
“还在找,他的人已经把京城都搜寻了三四遍,现在怕是已经疲了,偶尔上街转几圈儿,没有前几日那样激烈。只是还下了一道命令,若找到人之后,可得赏金一千金。”
“哦,看来我在他心中也就值一千金。”阮阮拉长语调,“喜蕊,若我不小心露出马脚被捉了回去,你一定要拿金子过去赎我啊。”
喜蕊笑了笑:“公主莫开玩笑,只是有一事实在是想不通,瑾王为何大费周章浪费人力物力地寻你?这样做对他来说明明是失利的,起码在百姓心中落了个残暴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