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姐姐和齐小侯爷相敬如宾。”
“倒是该给七儿安家了,你和七儿是姐妹,姐妹不分家,日后还需好好相处才是……”
阮阮魂不守舍地走出慈宁宫,脑海中浮现出母后最后那抹哀艳的笑,那是她最后留有的印象,世人都知母后轰轰烈烈的赴死,却不知是何原因。
就连徐姑姑都对此事不是一清二楚,但徐姑姑最近派人偷偷潜藏进了蓝家,蓝右相的府上。
她看着迎面走来了一道人影,喜蕊提醒道:“是蓝家大小姐,过来看她姑姑蓝容嫔。”
蓝初云走过来,弯了弯身,“九公主万安,多年未见,九公主竟然长得这般高了?”
说她高的意思就是在说她变瘦了。任谁都知道九公主小时候是个胖球,最怕的事情就是饿和冷,所以冬天时吃得多穿的也厚。
经常被人取笑她的身姿,圆滚滚的一团,胖成这样居然也能当公主?许多人都这样问她。
阮阮那几年被魏皇养的很刁,别人明里暗里地取笑她,她很不高兴,而且还数了一下,在夫子跟前学习的贵女一共有十三名,并且其中有十一名都骂过她。
于是她举起了小手,“夫子常常告诉我们说不应以貌取人,可万一真的有人不听夫子劝告怎么办呀?”
夫子厉声厉色道:“禁学一日。”
那这个穿黄衣衫的,那个穿蓝衣衫的,还有前边穿绿衣衫的……她们都在以貌取人,说我胖。
最后这十一个人全部禁学一天,只剩下阮阮和蓝初云双双对视了一眼,她跟蓝初云并不相熟,也没什么话可说。夫子看着只有两个女孩,授课顿失兴致,直让两人提前下课。
于是她平白无故地多了一天时间玩儿,恰巧这天还是禹王府魏清彦的生辰,而且魏濯为了给弟弟庆生没有去书院。
阮阮命人送上自己送给魏清彦的生辰贺礼之后,就直冲着魏濯所在的方向走,走得近了,看见魏濯旁边还站了两个人。
一个是蓝家小公子,另一个就是蓝家大小姐。小公子和魏濯沉默不言,只听得到蓝初云的声音。
蓝初云的语气有着抱怨:“我们那里有许多贵女都夸九公主圆圆地像颗球儿,十足可爱,九公主为此专门向夫子告状,说是以貌取人……最后我们都被夫子给禁学一天……”
阮阮迈过几支树枝衩,走到了她的面前,“那是夸我吗?”
蓝初云却转头对着魏濯笑了笑,即便是魏濯始终面无表情,她还是觉得这两人心中有心照不宣的小秘密小默契,他们站到了同一边。
阮阮顿时就没了欢喜的心情。
蓝初云瞧见后,装作亲切温和的大姐姐一般,拍了拍她的肩:“九公主,我知道你会过来告状,正帮着你给瑾王告那些贵女们的状呢!”
话说的好听,刚才那番话明里暗里都在说她无理取闹任性做作,分明是在告她的状。而且,她从来不会在魏濯面前告状的。
阮阮仰头可怜巴巴地看着魏濯。魏濯敛了她一眼,话是对蓝初云说的:“跟我告状有什么用,该跟她父皇告状才是。”
说完之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阮阮看着他的背影,蓝初云在旁边虚假着说:“九公主,我原以为瑾王会帮着你的,唉,谁想到他连你都不帮。”
时光逆转回现在,蓝初云吊着眼角,笑容满面,“九公主?”
九公主回过神来,公主的姿态已然十足高贵:“蓝大小姐谬赞。”
狭路相逢的不止蓝初云,还有这边走来的魏濯。当年的情形再现。
魏濯从魏皇那里刚出来,没想到又碰见了刚才恨不得一辈子都不与他相见的小姑娘,他负手而立,目光在阮阮身上扫了一圈。
蓝初云笑着鞠躬:“殿下,九公主现在的风评已被摸黑,有人说她左手抓齐南王世子,又手抓瑾王殿下,实乃招蜂引蝶之举,为人不齿。”
魏濯想起他和阮阮不欢而散的场景就心烦意乱,现在人就在眼前,甚至还往旁边挪了挪身子专门跟他错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