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缄默不语,木门嘎吱一声,显出袅袅婷婷的美人儿,她微怔,看来魏濯还有金屋藏娇的爱好,一藏还想藏两个。
江柳儿浅笑着走来,“殿下,这位便是九公主?”
阮阮一时间有些愣怔,按理说,情敌见面该分外眼红才是,但江柳儿笑地很是和善。
她朝着对方点点头,兀自走了进去。魏濯跟在她身后:“喜欢就住下。”
“不喜欢的话,殿下就肯放我回宫了吗?”阮阮语气有些冲,偏偏她压低了,听起来有些撒娇的意味。
江柳儿掩嘴笑了笑,“九公主这边请。”
魏濯边走边道:“派人去宫里请刘师傅过来。”
阮阮咬了咬唇,终究是没说出话来。刘师傅是她最喜欢的点心师傅,当年还是她把人请进了宫,魏濯这般肆无忌惮地去叫人,也算是间接地向众人宣告,他把公主给绑了。
他简直,太嚣张了。
皇宫内,魏皇坐在龙椅上揉着头,面上一片阴郁之色。
下面的齐南王也是坐立难安,气冲冲地指着贺允勋:“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九公主一个大活人,怎么几条水柱蹦出来之后就没了人影?”
贺允勋拧紧眉头:“我跟她无冤无仇,瞒这个做什么?”
“你不是也不想娶么?”
“既然父王知道我不想娶,还偏要我娶?”贺允勋没好气道。
齐南王狠瞪了他一眼,他只是说把九公主以娶亲的名义带到南疆而已,又没说让真娶,混小子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装傻充愣,也不知装给谁看的。
魏皇重重地咳了一声,殿内又重归平静。
直到小太监粗着气跑来,低着头颤颤巍巍道:“皇,皇上,瑾王派人来请御膳房的刘师傅,就是那个只有九公主喜欢其他人并无感觉的刘师傅。”
所有人愣住,肃静庄严的氛围瞬间松懈下来,贺允勋兀自坐下倒了杯茶,一饮而尽,潋滟的桃花眼清明几分:“瑾王当真是对九公主情真意切。”
魏皇摆摆手,小太监察言观色,往御膳房的方向跑去找人。
只有齐南王表现出了不满:“魏濯这是什么意思,光天化日之下胆敢绑架公主,简直是在蔑视皇威!”
他手指有些颤:“你就这样惯着他?别忘了,九公主可是我勋儿的世子妃!”
魏皇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魏濯私自挟持公主,罪不可赦。现特派齐南王过去治罪,领命吧。”
齐南王:“……”
刘师傅火急火燎地盛着一盘栗子糕过去,魏濯把盘子往前推,淡声问:“还想吃什么?”
阮阮终于从衣袖中摸到药瓶,她倒出来一颗,趁魏濯不注意放进了嘴里。
“不准乱吃药。”
这一声突然蹦出,惊地她手抖了一下,药瓶掉在地上,滚出一颗药丸,江柳儿捡起来,放在鼻息闻了闻,道:“殿下,无事,制药的药材皆是温性,不伤身子。”
魏濯点头,朝着阮阮伸出掌心:“手拿过来,把把脉。”
阮阮别过头,他无奈道:“乖一些,就送你回宫。”
小姑娘半信半疑地递过来了手,只不过不肯往他手心放,而是放在了桌面上。
魏濯让出座位,江柳儿轻声道:“九公主放心,只是把把脉,既不用针灸,也无须吃药。”
阮阮这才放松下来,吱声问:“我没有生病,为何要把脉?”
江柳儿笑笑,“民女听闻纯贤皇后曾经得过一种病,需服用药物延续生命,而公主正是皇后在病中诞生的。虽然公主现在身体康健,但民女很少来京城,我们这一见,便是有缘,还请公主容民女诊断一下。”
母后的确生过一场大病,阮阮是知道的,她低声道:“辛苦你了。”
江柳儿从小习医,江阳茂那手识毒辨毒的本事便是从她这里学来的,片刻后,把完了脉,“九公主脉搏正常,民女现在需要公主的一滴血,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