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伪装到现在还没被魏濯发现的?”齐锦霄挑了挑眉,“九公主?六姐姐说得真顺口。”
阮阮猛地心惊,吓红了脸,被越来越多的人知晓自己的身份是件非常危险的事,她欲反驳,但看到对面了然的眼神后只好磕绊道:“你能帮我瞒住吗?”
齐锦霄非常想说魏濯早就知道了,但他们之间的事情自己一个外人插手不得,随即改口,“你就不怕魏濯发现?”
“他比较傻,”阮阮随口道,“容易糊弄。”
“……”
“六姐姐她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一定是有人陷害她,你……”
齐锦霄似乎是不愿意再提起,他一脸疲倦地揉了揉额角:“没有谁故意陷害别人,他们两人意识清明且自愿进去的,你不用为她开脱,我跟她从小就认识,虽然话说得不多,但自认为很了解她,如今看来,倒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阮阮莫名有些生气,“蓝家两位小姐说的话不可信,你不要被她们骗了。”
齐锦霄笑道:“我们几人年龄相仿,小时候总爱在一起玩,魏濯,唐芙和她,都不爱说话。倒是我,清睿和初云初凝两姐妹一起玩的时间更多,两姐妹自诩女孩更懂女孩,那时候就为我出谋划策,但你姐姐总是不理会我,后来她们就没再帮我出主意,甚至劝我放弃。”
“成亲之前我执意要娶她,谁的话都不肯听,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多听听她们的劝,兴许能拦我一程……如今让她们撞见,或许是天意。”
“你后悔了是吗?”阮阮眼眶发酸,“然后呢?你要如何对我六姐姐?”
“和离罢了,还她自由,还能怎么办?”齐锦霄满是疲惫地开口,“今日进宫,是去户部盖章。”
眼看着人要走,阮阮抹了下眼泪,冲着那道背影喊,“当初是你非要娶我姐姐,如今她的名声被弄地一团糟,你不调查清楚偏信别人的谗言,却要跟她和离,自由了又如何,她受的伤害难道就可以弥补吗?”
齐锦霄身影一顿,隐入阴影里,在两侧高耸的深墙下尤为寂寞。
阮阮许久不曾生过这么大的气了,光是听人描述,就能感知京城里掀起的腥风血雨,这下好了,不知有多少人在看六公主的笑话。
她回到景霆殿,看着伏案写字的人,心里还是燃着火,经常说谎的人果然还是谎话连篇,本就不能相信,她沉默半晌,终于问道:“蓝初云为什么还能出门?”
魏濯头都没抬,一脸冷漠:“不知道。” “不是你下令软禁她的吗?为什么你不知道?”
魏濯沉着脸,整个人一副不愿意多说话的样子,淡淡地道:“我确实不知道,一会儿让阿才去查清楚。”
阮阮分明能听得出他敷衍的语气,停顿道:“不用了,事情变成现在这样,还有什么可查的,反正蓝初云要做的事已经做了,日后该出门也还是要出门的,大大小小的宴会她依然能光鲜亮丽地出席,顺便跟别人有说有笑地谈起这个公主跟人有奸情,那个公主逼死过一条人命,另一个公主生死不明,魏家的女儿随意诋毁,儿子任人嘲讽,谁又能拦得住她?”
“你在怪我?”魏濯皱着眉,依然没有好脸色,“我说了,让阿才去查清楚,到时候任你处置。”
“处置谁?她的丫鬟还是蓝家的小厮?你都没有派人看着她,让我去处置传令的阿才吗?你怎么不说把蓝初云交给我处置?”
阮阮不知道自己的脾气为什么这么冲,她居然胆子大到敢责骂当今圣上了,或许是这段时间被宠坏了吧?
如他所说,自己被养刁了,可本来就讨厌他,再憋着也憋不下去这股气,她野蛮娇纵的脾气,真让人苦恼,这时候浑身的傲骨又都显露出来了,容不得别人半点反驳。
魏濯欲开口,她立刻讽刺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处置不了您交给我的大事,毕竟才刚处理了一个美人,您就七天不搭理我,万一蓝大小姐一个没处置妥当,您是不是就要砍我的头?”
话落下。魏濯脸色突变,变地异常难堪:“你就那么想离开景霆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