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笼罩的阴天,一道白光从庭院飞出,直窜云端,刺耳的炮响随即炸开,比起烟花,要凶猛数百倍,好似积攒了数年的力气,在今日一口气用尽。
果然,这只白炮是无数白炮的领兵炮,从它开始,不到半刻钟,后面就接二连三地响起了同样惊心的声音。
声和光一并迸在天边,向四面八方扩散。
各个州镇的据点观测到后,像接递烽火那般,也燃放了他们手中的白炮,一声连着一声,点响了大魏的江山,这么传着,不知会传到什么地方。
魏濯意识到这些残存的势力,还没有完全被剿灭完,并且掩藏地过于深,极其有组织力度,当年父亲带兵过去,其中有不少人逃窜,至少也有一半,现在想想,倒是小瞧他们了。
现在那些逃走的,竟还有力气凝聚在一起。
他看着天边的斜阳,蹙紧了眉。
阮阮被他抱在怀里,眉眼低落,怀疑道,“这盒子,是不是不打开比较好?”
魏濯摸摸她的头,温声道:“还是早些打开地好,趁他们规模尚未扩大,一次性清干净了,免得以后惹出什么大乱。”
美人在怀,魏濯难免心神不宁,幸好昨日把心中所隐瞒的全部坦诚地说了出来,要不然,等到过几日事态严重时,他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一想到小姑娘很可能这辈子都不理他,心里就一阵后怕。
魏濯余光再次落到那张充满着虚情假意的书信上,眼中的讽越发浓厚。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匆匆来到了皇宫,目光闪烁犹犹豫豫地道:“皇上,靖州发现前朝余孽,他们……他们声称皇上您,是俞朝的后人……”
魏濯状若无意地挑了挑眉,“情况如何?”
“集结了一队人马,说要来效忠您,恢复俞朝的国号。蒂州覃州等北方地区也出现了这种情况,这段时日恐怕会有大量人马聚集,皇上希望如何处置?”
魏濯指骨在桌上轻轻敲着,茶杯中的热气上腾,看不真切他的神情,只闻地低沉的声音,“既然想来,就迎他们进来。”
大臣刚站起来听见这话又扑通地跪了下去,“微臣惶恐,敢问皇上您……您跟前朝有没有关系?若没有的话,还是尽快断了这谣言,要不然,对朝廷,对您,都是百弊而无一利啊!”
魏濯抬眼,他并不同于旁人这般焦躁,反而心里异常地平静。
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没有介意,他便什么都不怕了。
“皇上!现在皇城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地传起来了,您这皇位是自己争取来的,虽然现在非常稳固,但民间的舆论是不能不顾忌的,他们曾经被俞朝百般虐待,万一再把曾经的怒气烧到您这里了,后果不堪设想……”
作者有话要说:倒数章节开始啦:三!!! 跪着的人孜孜不倦地奉劝着,说到激动之处连声音都是哽咽着的,他用力把自己的额头往地板上砸了一下,疼得轻嘶了一声:“皇上,皇上!请您深思!”
魏濯似乎没认真听,抬眼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些迷茫,看起来像是在思虑别的事情。
大臣们心里惶恐不安,莫不是这位皇上真的是俞朝后人?
但若真的是,那又能怎样呢?现在的皇权几乎都握在魏濯的手里,他们想要易主或是遏制他的发展,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
到头来还不是乖乖地跪在着,请求魏濯一言的否定。
不管是不是真的,只要魏濯咬准自己不是,大魏就不会完全陷入混乱。
魏濯是个聪明人,想来也会否认的。
但长久的沉默发生在君臣之间,已经非常清楚地证实了魏濯的态度以及身份。
下面的人们有些气馁,魏濯直起身,理了理衣袖,径直走了出去。
他回到景霆殿的时候,状若无意地四处走了走,最近小姑娘总烦他缠人,以至于自己还要精细地打算出现在她面前的次数,时间和地点。
诺大华美的宫殿,魏濯第三次偶遇失败,当意识到小姑娘不在这里时,心头猛地一揪,顿时生出几分慌张,前几次经历过的失意铺天盖地地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