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殿下,您给开个后门?”
魏濯任由江阳茂在耳边嚷嚷了一会儿,合住书本,瞥眼看向盛盘上的腰带:“请她过来。”
“怎么请?”这次殿下说的是请她过来,而不是让她过来或者叫她过来这种命令一般的言语。
“请她过来给本王系腰带。”
江阳茂:“!”
江阳茂去请人的路上一直在夸阮阮做的腰带:“阮小姐,您做的腰带真是天上有地上无的,比所有绣坊的绣品都要好……”
阮阮本来打算听六姐姐的话,能远离就远离,但是魏濯似乎见不得她这样做。
进去的时候,她注意到了墙角的那颗梅树,现在树上的花开始衰败,一朵跟着一朵地凋零。
走进房门,她看到了一堆架子,跟上次禹王妃喊魏濯挑选女子画像的阵仗一样,架子上挂满了纸张,不过上面的画却是地图。
各种各样的,什么城楼图,防护图,兵力安排图……阮阮盯着这些图,有些挪不动脚步,她不太理解魏濯为什么要这么做。
魏濯站在那里,衣衫敞开背对着她,提醒她:“腰带,过来系一下。”
刚才路上江阳茂也没告诉她来这是干什么的,阮阮没想到魏濯竟然要她帮着系腰带,这是什么要求啊,她以后是要嫁人的。
“你跟六公主以前就认识?”
阮阮心里一慌,立刻抓起一条腰带,走到他背后,不敢再上前,“殿下,您,您里面穿衣服了吗?”
“你还想帮本王换衣服?”魏濯想了想,别再把人给气跑了,又道:“穿了。”
她听完以后,才放心地绕到前面,拿着腰带往魏濯身上贴。
要穿过后腰之时,她就得用一只手去接另一只手,身子自然而然地往前倾。
魏濯呼吸不太通畅,他馨香满怀,两人之间只有一本书的距离,薄薄的,一戳就破的那种。
阮阮接住了腰带的另一端,想要后退之时,脚尖突然被绊了下,她猛然往前栽,一下子抱住了魏濯的腰。
因为魏濯又敞开着衣襟,里面只穿了一层里衣,隔着这层衣料,能感觉到他的体温,顿时,阮阮的脸红成一片,都忘了松开抱着魏濯的手。
“让你来是系腰带,不是来抱我的。”
魏濯的声音又将她从飘渺的出神境界中扯了回来,阮阮没忘记她被绊倒的那一脚,讲道理一般:“是你绊了我,我才扑过来的。”
魏濯轻轻笑了一声,自己低头系上了腰带,小姑娘刚刚抱过来的那一下,让他有点难受,不是很爽快,这个时候,男人的那种强烈的带着贪婪的又有些不可言说的奇妙感觉就生了出来。
想多一点,但不能。
他不想失控,于是故意错开刚才发生的“意外”,指了指那些地图,“帮着把剩下的五副地图挂在上面。”
阮阮见他不再提,内心暗暗损落了一番,听话地把剩下的五副全悬挂了起来,然后一副一副挨着看,走到那张比其他都大一圈的纸张面前停了下来。
她居然在上面看到了柳家糖铺。
上面是三个大字—市居图。
魏濯见她这副模样,收回余光,推了推面前的笔墨纸砚,“把刚才的那副图画下来。”
“画下来?我?”阮阮惊讶道:“为什么?”
因为要给你走后门。
魏濯觉得她的惊讶劲儿不像演出来的,格外地真,大概是太懒了,不想画,但他没心软:“再说话,就临摹两遍。”
作者有话要说:算两更合一吧~ 市居图拢扩了大半个京西,二十四条街巷纵横交错,在薄布之上平平整整地排列着,空旷处粗糙,人群聚居处细致,细到连风月之地桃花阁也添了上去。
阮阮看见桃花阁三个字后,别开了眼,她耳朵上传来一阵烫,困在姝仪宫那些年,老躲在墙内偷听宫人的碎嘴,那些闲言闲语中,桃花阁出现的次数居于首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