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水亦将今日宫内发生的事情都说与了楚离镜听。
楚离镜闻言,眉心倒是微微皱了皱,“皇兄能如此开窍, 想必那睿妃娘娘定然贡献了不少。你要知道,这睿妃娘娘得宠多年, 膝下虽然有大公主,可是她能掌管后宫,却并非大公主之功,她虽然性子乖张跋扈, 头脑却是清醒的很。”
镜水深吸了一口气, “我猜到了是她,单凭她今日来长乐宫请安这番做派,我便已看出了她不简单。这女人,能屈能伸, 倒是不好对付。”
北门镜水越是如此说, 楚离镜这心中越是不安,他搂紧了镜水, 心神不宁的开口:“让你在宫中与这么多豺狼虎豹斗,我真是于心不忍。若非不能为之,我真的想此刻就带你远走高飞,永远离开这是非之地。”
镜水与楚离镜想的不同,她恍然摇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是齐国的公主,身负使命,我亦是大楚的皇后,岂可轻易离开。如今,我们两情相悦,我亦知道当日在冥罗镇的玄衣少年并非是他,于我而言,已经是莫大的欣慰了。”
楚离镜亦是紧紧将镜水搂入怀中,生怕下一秒,她便会离他而去。
昭亲王府内,布景倒是十分的雅致,颇有几分冥罗镇小院的感觉。
镜水不由得想起那一日在冥罗镇的场景,她嬉笑出声道:“尤记得那一日,天寒地冻,我一个人,艰难的离开了你的小院。我如今竟然有些后悔,若是当初,我听了你的,老老实实的留下来,听听你所谓的补偿,倒也不错。”
或许她能留下来,便没有今日的北门镜水,亦没有如今的大楚皇后。
楚离镜知道,虽然镜水短短一言便解释了那一日的事情,他还是心有不安,“对不起,我当日伤害了你,我本该看着你的,不该让你一个人走。这些个日日夜夜,我每每想及此事,我都十分愧疚,对你不住。”
镜水捂住了他的嘴唇,“当日,我确实很恨,当然,我更恨的是师父,恨他让我执行这么一个任务,毁了我的清白,让我日日夜夜都沉溺于噩梦之中,无法醒来。”
“可是后来,我渐渐释怀了。噩梦亦变成了思念,我想着你,念着你,每每想到你。我开始放不掉当日的那个少年,若非师父拿了齐国皇帝的画像,我也不会……”
镜水想及此,还是怨师父的,这一切的操控者,都是信天命。
她还想着,等会回宫的时候,一定要好好质问一下那个老东西!!!
楚离镜似乎是感受到了镜水的怨念,他不禁轻吻了一下镜水的额头,叹息道:“这几日,两位道长总是时不时的来我王府做客,信天命道长亦是解释了这一切的缘由,他说,你是母仪天下之命,无论有没有他操控,你都是大楚的皇后,这一切,都无法转圜。”
“我虽然心有不甘,可是能得到镜水你的心,于我而言,已是莫大的欣慰。”
两个人互相袒露了心迹,仿佛总有说不完的话。
过了许久,镜水的手缓缓摸上了楚离镜的胸膛,而楚离镜亦是呼吸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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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虽无人,可也不能肆无忌惮,镜水自从知道了红裙师叔可以用符纸催动瞬间转移之后,她便越发的觉得,师父和师叔两个人,是会妖法的。
虽然她和楚离镜现下看不到他们,可不知道这两个人在什么角落偷看的。
大约一场激烈的热吻之后,镜水突然回神,拽紧了楚离镜的衣衫道:“去你房里,我总觉得不安心。”
楚离镜唇畔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抱起镜水,便去了他的卧房。
床畔的纱是银灰色的,这个颜色总有些冷,镜水惶急之中,无意中握紧了那纱,一时间竟觉得十分柔软,亦如此刻,楚离镜的温柔如水。
又是一场轰轰烈烈,天旋地转。
二人依偎在一起,镜水亦是有些疲累。
然而,尽管再疲累,她依旧是不舍。
望着太阳缓缓西下,她长吁了一口气,“真希望,时间能停滞在这一刻,我可以永远都不会回宫,永远都不用惦记着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