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大夫的名号,北门镜水是听过的,那可是有名的神医。
北门镜水思忖半响,这才冲着那两个小厮道:“你们乡长悬赏多少钱求医?”
那小厮被秦楚按在地上,吃了一嘴的雪,见这女人问话,也不敢怠慢,忙答道:“五百两!”
北门镜水下意识的戳了戳手,冲着秦楚小声问道:“五百两能买多少肉饼?”
秦楚翻了个白眼,“有了这五百两,你可以使劲的吃!”
北门镜水点了点头,冲着秦楚道:“师弟,放了他们两个,我要接了这悬赏令,去救乡长家的公子!”
秦楚大惊,“莫要胡闹,你才看了几天医书,怎懂得救人?万一给人救……”
“闭嘴!”北门镜水出声打断了秦楚的话,生怕他说些不好听的,吓到地上那两个小厮。
那两个小厮面面相觑,心里也直打鼓,其中一个忙呜咽道:“我的姑奶奶啊,若是您没有那个本事,可莫要到府上逞能,我们家老爷正在气头上,万一你给公子治出了好歹,这小命不保啊!”
北门镜水眉目微动,将他们二人扶了起来,“少废话,带本姑奶奶过去,否则的话,我先要了你们二人的小命!”
那两个小厮长吁了一口气,“也罢,你们随我来!”
秦楚心里七上八下的,他知道师姐的脾气,如此,只能硬着头皮跟过去了。
地上那刚被救下的男子也忙起身道:“等等,我要跟你们一块去。”
那小厮忙摆手:“不行,若是让老爷知道我们没能杀了你,也是要怪罪的。”
那男子二话没说,便解开了头顶的帽子,长发披散着,顿时化作一个娇俏的娘子,好不可人。
那两小厮吓了一跳,齐呼道:“你竟……是个女人?”
那人也不看那两小厮,只是上前亲密的拽着北门镜水的臂膀,轻声道:“姐姐,带我去吧,如此装扮,那乡长认不出我!”
北门镜水神情始终淡淡的,又不大习惯陌生人的接触,本想推开她,却又觉得不好意思。
她垂首微微默然,似是沉吟片刻儿,才点头道:“也好,不过没我的命令,你不可随意出声!”
那人唇畔轻启,笑的很甜,在北门镜水的耳畔小声道:“姐姐,我叫花脉脉,您叫我脉脉就好!是含情脉脉的脉脉!”
北门镜水微微点头,算是应了。
行过两里之外,便到了乡长的府上。
那府中好不恢弘气派,比清风观要大得多。
北门镜水撕了门口的悬赏令,冲着那两个小厮道:“你们两个进去跟乡长说,就说外面来了一个神秘的女道长,定能救得活你家公子。”
那小厮叹了口气,是半点信不过她,奈何她杀气太重,这才跌进了门去。
北门镜水在外足足等了两刻钟,那乡长才亲自出来迎接,老头子满头银发,看起来憔悴不已,他半信半疑的开口问道:“你当真能救吾儿?可莫不要唬老头子,若是有了差错,定不饶你!”
北门镜水轻呵了一声,“听闻贵公子现下就一口气吊着,你怀疑我不要紧,可是眼下,你难道还有旁的办法救他不成?”
那老头子微微蹙眉,思忖须臾,这才长叹一声,“也罢,死马当活马医,仙人请。”
北门镜水大踏步走了进去,气势满满。
而后面的秦楚却始终悬着一颗心,默然想着,“师姐这莫名的自信,是打哪来的?”
北门镜水刚进到那公子的房门口,便闻到了很浓重的药味。
她下意识的蹙眉,捂住了鼻子,凑近了望去。
那公子面色苍白,唇瓣发青,看起来的确是命不久矣状。
那老乡长打量了北门镜水半响,见她看起来沉稳淡定,才试探性的问道:“仙人,吾儿可还有救?”
北门镜水气定神闲,浅浅开口:“有救,命长着呢!不过,你需得给我几个时辰,在此期间,只需准备一壶温水,一桌上好的酒菜,让下人们避退三舍,不许打扰,明日一早,我保你家公子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