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菀如此坚定的态度,让薛贵妃心里突了突,难道姜菀与她弟弟真的……?
不,不可能的,她曾亲眼见过,弟弟的家书上写了,让姜菀等他。
那寥寥几句话,其中寄托的情思,她不信皇上看不出来!
薛远在边关离秦京城十万八千里,若像寻常兵士那样寄家书不仅漫长,且容易丢,所以他每回都是托了薛家的线,直接将两封家书寄到薛家。
一封给薛家的薛贵妃,一封让薛家派人不暴露身份的送去姜府,伪装成寻常家书一般送过去。
薛远是薛家老爷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一直便不被薛家夫人接受,甚至还想找人将他解决掉。
但后来薛夫人去世,薛远终于得以回了薛家,可并未待几日,就去投军了。
不过薛远与薛贵妃倒是关系极好,短短数日便如同亲姐弟一般情深。
薛贵妃觉得,也许是因为薛远七岁那年上门寻亲,却被她母亲手下的一群恶奴撵了出去,被打得只剩了半口气。
是她瞒着母亲找了大夫给薛远治病,还偷偷给了他一些银两和馒头,又告诉他去街上拦富贵人家的马车,总有心善的愿意收他当个小厮奴才。
后来薛远归府时薛贵妃都没想到,薛远运气那般好,竟然成了姜府的义子。
但薛府和姜府的关系不好,且后来摄政王又出了那档子事,自然不敢让薛远暴露了身份,泄露出与姜府的瓜葛,幸好秦京城中没人认识薛远,而姜府中见过阿远的人也很少。
薛远远在边关,也不知道秦京城中发生了何等变故,他只想快些建功立业,成了名震四方的大将军,好去姜府提亲,好配得上天底下最好的姜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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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书取来了。
元璟帝沉着脸色看完,黑眸中有着翻涌的波澜。
姜菀看他看完了,便开始说道:“薛贵妃,你倒是说说,这里头到底那一个字写了我和薛将军定了终身?”
“他让你等他,你……”薛贵妃一直在探究姜菀的神色,她开始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她也许真的误会姜菀了……
“等?”姜菀轻轻蹙起眉头,眸子里满是纯真无畏的迷茫,“这句话有问题吗?我是一直在等他啊!终于等到他回来了,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厉害,真是给我争光了,他……”
姜菀的话戛然而止,在发现元璟帝一直一言不发冷冷盯着她的时候。
在姜菀被元璟帝盯得全身发毛的时候,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薛贵妃,挑拨离间,信口开河,企图抹黑妃嫔,侮辱天子威仪,即日起打入冷宫。”
薛贵妃只觉得浑身坠入了冰窖似的,冷得彻骨冰心。 兮葶宫。
又是一夜承欢, 骨头酥软的姜菀将将起身, 洗漱完毕,彩绣就端了一碗汤药上来。
昨儿元璟帝明辨是非, 没有再错怪她,姜菀心里头那股子气也就烟消云散了,元璟帝既是信得过她的,那她也没必要再抓着陈年旧事去生她的气。
且后来元璟帝又陪她去了趟姜府, 见到了她父亲, 解了入宫这些时日的思家之情,元璟帝又对她父亲好得很,不仅大加赏赐, 还情真意切,那笑就没从脸上离过,她心中更是宽慰不少。
所以昨日姜菀也就没再冷眼相待元璟帝了, 就这样半推半就的让他施了雨露。
不过这药, 是一定要吃的。
姜菀知道清梨如今已经知道她吃了什么药,见她一脸心疼的看着她, 她莞尔一笑。
“清梨, 怎的了?快帮我拿颗桂花糖来, 这药太苦了。”姜菀一口气将药喝完, 苦哈哈的吐了吐舌头。
清梨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去取糖。
彩绣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小主, 既然苦, 不然就不吃了罢?”
姜菀眸中掠过一丝害怕与惶恐, 倾国倾城的容颜却万分笃定:“不行,这药绝对得吃。”
彩绣担忧地问道:“小主,若是皇上知道了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