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除了相思,赵斐还有一肚子的火气。
明明叫她乖乖等着,居然紧跟着就来了!
于是赵斐冷着脸道:“怎么来的?”
陆湘原本勾着他的脖子说话,往常这样撒娇,赵斐早就什么都依他,谁曾想今日连这一招都不管用了,只得道:“你不是让我找萍萍玩么?她要走镖,我就跟着她一起护镖,正好这趟镖是要到京城来的,所以……我就来了。”
“哦?”赵斐逼近她,伸手把她腰间的锦带扯了下来,正想扔到一旁,陆湘皓白的手腕在他眼前晃了一下,顿时起了鬼主意,作势捆了她的手,“老实交代,不然就把你五花大绑严刑拷打。”
陆湘道:“真是陪萍萍走镖来过来的,你要是不信,就问萍萍。”
赵斐便将她两只手腕扣在一起,粗略绑了下,也不说话。
他才不相信陆湘的鬼话呢!
陆湘今会出现在京城,说明他前脚离开,她后脚就紧跟着出了扬州,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往京城赶。
赵斐想知道,什么镖这么着急忙慌地要送到京城来。
陆湘扭了几下,想自己把手腕上的锦带扯开,偏生黑咕隆咚的看不清楚,怎么都解不开。
“赵斐,快帮帮我。”
听她快哭了,赵斐立时心软,拨了几下,发现真成死扣了。
“解不开,得用剪子。”
“都怨你!”陆湘拿额头撞他一下。
赵斐道:“你还没交代清楚,说清楚了哥哥自然给你解。”
说着话的时候,赵斐露出一股罕见的流气,可对陆湘来说,过去两个月都习以为常了。
夜里,他就是混蛋、无赖!
面对一个聪明的无赖,不说实话是不成了,陆湘要脸,总不能闹起来叫丫鬟进来给自己解开。
丢不起那人。
“真的是护镖,不过,萍萍接的镖就是我。”
“喔,原来是你。”
“赵斐,我是真的不想一个人在王府里呆那么久。”陆湘说着说着,又委屈起来。
倒不是她真有多委屈,只不过她知道,赵斐吃这一套。
然而今晚,赵斐显然没有从前那么好对付。
“所以你就跟到京城。”
“我就在王府里呆着,又不出门,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我从明儿开始易容,保证没人认得出我。”
赵斐心里仍是有气:“就你和段萍过来的?”
“不是啊,还有萧裕和竹影。”
“狗东西!”
赵斐临走前,把萧裕和竹影都留给了陆湘,要他们护陆湘周全,谁知这俩人竟然把陆湘带到京城,还瞒得死死的。
“不许骂人。你走的时候说得清楚,往后他们俩归我差遣,当然不能给你通风报信。”
看着陆湘得意的神色,赵斐心里忽然有了主意,也不说话,径直去拉她的衣裳。
两人在扬州呆了这么些日子,对彼此的眼神动作了然于心。
陆湘自然明白赵斐要干嘛了。
只是她的手腕被玉带捆着,行动不得,便拿手肘敲了敲赵斐的肩膀:“先解开啊。”
赵斐目露凶光:“解什么,今晚就这样,谁叫你不老实。”
就这样?
陆湘闻言,顿时呆住了。
……
夜里赵斐借着责罚之名胡闹了一通,陆湘被欺负得狠了,第二日一早起来便搬去旁边的院子与段萍同住了,连早膳都不肯跟赵斐一块儿用。
赵斐过去认错,被撵了出来,因着后一日便是赵谟的登基大典,赵斐不得多留,自进宫去了。
皇帝的灵柩在乾清宫停满了三十日便移出去了,灵柩一走,宫里立即焕然一新,重现往日的金碧辉煌。
毕竟,如今宫里主事的人,并没有多怀念先帝。
赵斐的马车到了宫门,正好遇到其他几家王府的人。众兄弟彼此点过头,便各自进去,只有赵泰上前跟赵斐寒暄着一起往宫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