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是什么。
恒玉闭上眼,室内安静的能听到身侧女子的浅浅呼吸声。
是了,想拥有她。
不同于之前被美貌所惑的肤浅心动,而是从内心最深处,想拥有。
全部,从身到心。
探手握住那持扇的纤纤十指,见阿难睁开眼瞧着自己,恒玉眼神带着缱绻温柔,“我若遇见你再早些就好了。”
阿难手儿颤了颤,却没躲。佯装听不懂,随意点点头,抽手又继续给恒玉扇风。
心里却嘀咕,自己不过是因着马上就要不告而别,心里不好意思所以才体贴小意了些。怎么恒玉跟吃了迷魂药似的那么看着自己?
难道古人所云,温柔乡即是英雄冢竟无一例外?
晚间换好方便夜行的黑衣,躲在房中提笔,磨磨蹭蹭半天一个字也写不出来。阿难咬着笔杆,怎么留书好呢?说实话吧肯定是不行,留的太少又好像太不近人情了些。
正犹豫着,沈恻便跟鬼似的又冒了出来。
凑近阿难耳边,声音只有彼此能听到,“不用问我如何知晓的,这就叫心有灵犀一点通。”
阿难冷笑,也不搭理他。
“不知道怎么写?”
阿难冷笑,还是不搭理他。
“我来帮你吧。”
阿难刚转身想骂他,穴道又被点住。
沈恻接过阿难手中笔墨,在纸上题字。
我走了,勿念。
随后几息之间就帮着阿难收拾好了细软,连放在屏风上的一抹湿掉的肚兜都没落下。拎着阿难夜行衣的后领子就从窗户飞了出去。 随后几息之间就帮着阿难收拾好了细软,连放在屏风上的一抹湿掉的肚兜都没落下。拎着阿难夜行衣的后领子就从窗户飞了出去。
还在房顶上用轻功飞着呢,阿难就闭着眼睛左扭右扭没个安分。衣领子都被越扯越大。沈恻微微侧头瞥了阿难一眼,脚步一转,冲着观云楼的方向去了。
观云楼后院小筑阁楼之内灯火通明,沈恻拎着阿难旁若无人的就走了进去。
脚一碰到实地,阿难推开沈恻,“你干嘛?带我来这儿你想干嘛?”
“那用轻功赶路的时候你扭什么?”
“什么扭不扭的!你拎着我领子不舒服!飞那么高,你想吓死谁?”
看都不看阿难,沈恻就掀了帘子进了小筑之内。阿难理了理衣服随后也跟了进去。
小筑之内并无窗户,边上只有些栏杆,用竹帘稍作遮挡。地上是低矮的桌子和蒲团,这种样式的屋子倒是没怎么见过,阿难一时好奇的左看看东摸摸。
屋内也无人,一旁沈恻去了里间,阿难也丝毫不在意。只当着沈恻是过来打劫些钱财,毕竟沈恻是个龟儿子王八蛋,干出打劫这种事儿她是一点也不稀奇。
也就以为这小筑就和自己的摘星楼似的,是观云楼老板住的地方。
正摸着一套东裂纹琉璃酒盏欣赏着,身后传来动静,便见着沈恻换了件柳色外袍。阿难眼睛毒的很,虽然里衣和刚才的里衣仍是同样的白色,她就偏偏看出了刺绣的不同。
如此骚包,一天换衣服换个没完,阿难撇撇嘴,不想看他,继续摸着那套酒盏。想着沈恻既来打劫,那自己也能拿点儿自己喜欢的东西吧。
刚抱着这套酒盏打算去找包袱装起来,脑子一想不对劲,扭头瞪着沈恻,“你怎么对这个小筑这么熟悉,还拿了人家衣服穿。你说这观云楼是不是你的产业?”
端坐在蒲团之上,栏杆之外夜风拂过,拂起沈恻耳鬓几缕发丝。柳色寻常男子根本就无法驾驭的颜色,偏偏穿在沈恻身上就穿出了三分儒雅,七分英气。
阿难看了一眼,心口跳了跳。
沈恻不答,拿了矮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看不过眼前人这副爱搭不理的德行,阿难气呼呼的坐到沈恻对面,“你诓我跟你跑的时候话不是挺多的,怎么现在半晌闷不出一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