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被她猛地掀到了地上,她发起狂
来身体胡乱地和一个圆滚滚的身体扭打在一起,瞿霜云还是第一次见女人同太监打架的,两个人撕扯成一团,女人的膀子胸脯都袒露出来,白花花的在人眼前不停地晃,霜雪低下了头,其他太监忙跑上去抓住女人的胳膊,那同女人扭打起来的太监终于腾出手来劈头盖脸扇了女人两耳光。
女人眼神阴冷,像块冻人的冰,凉意顺着太监的脊背蹿到了头皮,他怵了一下,随后啐了一口,高高地扬起手便要再扇女人,伏在榻上的瞿霜云却开口了,“现在已经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么?”
太监的动作一僵,忙放下了手,喏喏地欠着身子便领着几个太监出去了,那女人没了太监的桎梏,直接失力摔在了地上,她脸上的五道血印火辣辣地疼,从未吃过这样的苦头,她却好像没了知觉,趴在地上,像一滩废泥。
瞿霜云抬起手轻轻抚着颈上的红痕,幽幽地叹了口气,“姨母,你说你这是何必,现在你是什么境遇,你还不清楚么,人人都可以把你踩进地里。”
瞿霜云声音放轻了,好像情人间的亲昵,又好像对待婴儿般的哄弄,她赤足从榻上下来,光裸瓷白的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身体摇曳着向女人走来,她身上的珠翠发出叮当美妙的脆响,她即便是禁足也是美丽的,动人的。
她俯身过去,细嫩圆润的指尖轻轻抚着女人的鬈发,呼吸像一条冰冷的毒蛇渐渐缠了上来,女人没有看她,眼珠子空洞地看着前面的虚无,好像这具脏污的皮肉里已经没有了灵魂,瞿霜云叹了口气,无奈地,“姨母,你不要忘记你的身份,现在可以帮你的,永远站在你身边的,只有我了。”
“只要你听我的,你就不会有事。”
霜雪静默地站在一边,听见那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温柔的,嘉奖的,“霜雪,你今天做的很好,这个给你。”
云贵妃手像他伸来,上面戴了多年的一只玉戒被轻松褪了下来,她扔进霜雪柔软的手心,那枚玉戒成色并不好,里面有许多裂纹杂质,但霜雪心有所感,捧着玉戒揣进了胸口,他极力压抑着汹涌的泪,堵在喉咙里,差点将他呛死,他说:“谢娘娘。”
第98章
那日打赌后,楚江离和搂晟真的像模像样开始比较起来,也不一定是谁要占个高下,楚江离倒是真心想把吴宇给捞出来,一个人的嘴严不严,时间一久都是未知数。
楼晟制定了计划同楚江离说过后,他眨巴着眼睛满脸期待地望着楚江离,楚江离沉默了一会儿,问他:“你之前制定计划捞过他没?”
楼晟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最后只能点头应了,“捞过,没成功,还折了一批人。”
“把你之前的计划说说。”
对于失败的计划,任何人提起都会扯上一堆修饰的废话,但是楼晟不同,他很仔细简洁的把计划一一道来,还进行了一番分析,却卡在了一个地方,他怎么也想不通他缜密的计划为何会被楼马人识破。
楚江离听了倒是沉默了一会儿,说实话,楼晟的计划虽说不能算天衣无缝,但却是也称得上是完美,那时候楼马刚得胜,占领城池还乱得很,正是好时机,他说:“比就罢了,我们一起吧。”
“一起想办法把吴宇捞出来。”
这几日两人天天呆在一处,校尉每日去找楚江离都得到得消息是在楼晟的书房里,楼晟书房弄了一个原来那座城的立体沙盘,这个计划暂时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其余人都不清楚,楚江离问了楼晟之前那个计划参与人员的名单,搂晟大概明白他的意思,心中对他的这种猜疑十分不满,但他的怀疑不是没有理由,楼晟的牢骚只能默默憋回了肚子。
楚江离指着一旁的侧门,“这里的地道,上次你们一进去就被捉了?”
楼晟憋屈地点点头,“这个地道是过去行军打仗时撤退的地道,很多年未曾使用,不知道楼马人是如何得知的。”
楚江离道:“吴宇知道么。”
楼晟马上反驳道:“这个地道他绝对不知,知道这个地道的人都死光了。”
他看着楚江离挑起的眉梢,尴尬地补充道:“这是我爷爷告诉我的。”
楚江离说指了指地道,“这次继续用。”
楼晟神色很复杂,“还用?”
“是,但是我们不走这里,我们走这边。”他指着北面城墙。
是夜,这夜黑得像要压在人身上,这边夜里的空气都好像凝成了冰,吸一口空气,肺都像被这空气里的冰渣子扎穿了,他们蹲在草丛中已经两个时辰,整个脚掌都失去了知觉,楚江离蹲在最前面,终于手一动抽出背上箭筒里的箭,“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