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献容简直把丈夫当做儿子哄,“乖,听话,等大雪停了我们就去堆雪人,现在外头雪太薄,只能堆个小矮人,多无趣啊。等雪下的厚了,我们堆个大的,好不好?”
司马衷这才罢休,“要堆个像清河那么大的雪人,容儿,我想她了,她怎么还不来看我们?我要生气了。”
帷幕后面的清河终于忍不住了,落下泪来。白痴父亲是爱她的。
“你看外人又是刮风又是下雪的,多冷啊,会把清河冻坏的。等雪化了,天气暖和了,清河就会来看我们。”羊献容铺开两个卷轴,“我们比赛抄书,看谁写的又快又漂亮。赢的那个得一壶酒。”
听说有酒喝,司马衷立刻转移了注意力,提笔抄书。
司马衷的书法是嵇侍中所教,飘逸端正,从字迹看一点不像个白痴。羊献容故意让着他。
“写好了!我赢了!”司马衷高兴得手舞足蹈。
羊献容取了印玺,盖在诏书上,“你稍等,我去拿酒。”
帷幕后面,清河的靴面都被眼泪淋湿了,听到母亲的脚步声,她赶紧擦干了眼泪,低着头接过诏书,低声说了句“母亲保重”,然后转身就走。
羊献容看着地板上残留的泪痕,捂住了嘴巴,无声哭泣,母女的眼泪在地板上融合。
司马衷催促:“容儿,酒呢?”
羊献容擦干眼泪,强扯出一抹笑容,“再等会,我把酒烫一烫,喝热的。”
作者有话要说:看王悦清河荀灌三人组如何绝地求生,一大波盒饭正在加班加点制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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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是更新早早早还肥美的一天呢,必须打滚求评论表扬 西北风狂躁的撕扯着芦苇花般的大雪,然而没有什么用,大雪越撕越多。
金钩马场,听着外头响起木屐踩在雪地的咔咔声,为了节省时间,王悦迅速穿上保暖的大氅,打开了马棚的门,牵着马走出去。
清河穿着貂皮大钟,大钟的帽子和肩膀上的雪堆得有手指那么厚了,为了防寒、把雪吸到鼻子里,她还在口鼻上蒙着一块布,可谓是全副武装,只露出一双眼睛,还被大钟上的帽子遮拦了。
她在鞋子外头套着一双鞋底有锯齿的木屐防滑,身材立刻高挑起来,比王悦还高半个头。
她递过来一个油纸包裹的卷轴,低声道:“都办好了,你快去送往朝歌。”
王悦是细心的人,他打开卷轴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重新装好,放进怀中。
她将藏在大钟里的包袱拿出来,递给王悦,“这是铜骆街上的王记胡饼店的髓饼,路上吃。”
王悦接过,塞进马背上行囊里。
“我要回宫了。”她刚刚转身,王悦立马扑过去,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穿过她的双臂,搂着她的肩膀,将她拖行到了马棚。
她奋力挣扎,套在靴子外头的木屐都甩飞了,深深陷进雪里。
“你最近太反常,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直觉你要铤而走险,你又那么固执不听劝,所以必须要把你强行送出洛阳城,这里的事情交给我,我会尽全力营救太上皇和太后。”
王悦压住她的上半身,拿出一包药粉,扯下她蒙面的布,正要灌进去,药包蓦地停在半空,“是你?你怎么穿着清河的衣服?”
居然是荀灌。
王悦赶紧起来,“清河人呢?”
“哈,吓你一跳!”荀灌从满是干草的地上爬起来,“琅琊王氏的麒麟子会使出下蒙汗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想不到你是这样的王悦。可惜清河早有所料,和我暗自约定在王记胡饼店门口见面,和我互换衣服,要我把太上皇的诏书转交给你。”
除了诏书,清河还买了一包髓饼相赠。
王悦又气又怒,“胡闹!你会害死她的!”
荀灌打开栅栏,牵出自己的坐骑,熟练的把马鞍系在马背上,捆扎严实,“你们男人总是自以为是,觉得女人无用,想操控一切,觉得自己的安排是才是最好的。你小瞧了清河,也高看了自己。清河有她自己的安排,身为公主,勇于承担自己的使命和责任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