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先生吓了一跳,忙给自己辩解:“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呵,这话你去衙门和青天大老爷说吧!”
剩余旁人正听得津津有味,闻言瞬间惊了一跳,吓出半身冷汗。
生怕自己因听了这话被连累,众人连忙附和:“绝非柳大姑娘所为,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都夸赞的女子,自然是世间绝无仅有的贤惠之人。”
“若柳大姑娘都不算贤惠,诸位家中不曾被皇后夸赞过的姊妹女儿,难道连她都不如?”
“正是如此!”
附和者甚众,将那说书先生逼的只能继续讲唐婉言的风流艳史,再不敢提半个字的柳大姑娘,只在心中默默叹息,银子只能拿一半。
角落里,最初开口为柳念絮说话的人起身,悄悄离去。
柳念絮坐在花园里,手中握着一根钓鱼竿,婉声问道:“事情都办好了?”
“大姑娘放心,京城之中,绝无一人敢说您的流言蜚语。”大管家低声回禀,“我派人和那说书先生吵架,断不许他侮辱姑娘名声,除此之外,我还会继续派人看着,定不会让人毁了姑娘名声。”
柳念絮点点头,“辛苦大管家一趟。”
大管家松口气,抹了抹额上不存在的汗珠,“大姑娘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了。”柳念絮靠在栏杆上,抖了抖手中鱼竿,把即将上钩的鲤鱼抖下去,十分和蔼,“管家可自行去休息,我这里不需要伺候。”
“那大姑娘若还有吩咐,就去找我。”大管家躬身告辞,刚转过身便脚步匆匆离去,彷佛身后有野狼在追他。
柳念絮摇头笑笑,一脸无奈,“这个大管家,真是越发不稳重了。”
丫鬟心中腹诽,大管家还不是被您给吓得,每次都给人家安排些得罪人的差事。
她不敢多言,只含笑道:“大管家经常是帮着姑娘的。”
“我知道。”柳念絮低头一笑,“他很怕我,畏惧或者说是恐惧,但很多时候,可能是因为怜悯吧,他对我算是不错。”
至少,柳家这么多下人,这位大管家没欺负过她。
所以事到如今,她还愿意用他。等柳家大厦倾覆之日,也可给他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她看着湖中残荷,微微一笑,抽出鱼竿仍在一旁,“我们也回去歇着。”
她心情畅快,还兴高采烈去休息,柳淑人的心情便没那么好了,她千辛万苦辛辛苦苦筹划的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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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流言风雨不休。
这等香艳秘事,不管真假,总是闲人们最喜欢讨论的,不过几日功夫,上到王孙贵族,下到贩夫走卒,便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只苦了渭北侯府上上下下许多人,有这样一个主母,让他们做下人的都抬不起头来。
而在府中,一向恩爱甜蜜的侯爷和夫人,爆发了一次剧烈的争吵,没有仆人在身边,无人知道她们吵了什么,只知道夫人当天便收拾行李,出门去了郊外的庄子。
这一走不要紧,竟好像成了渭北侯夫妇离心,唐婉言心念柳中郎的证据。否则风言风语在耳边,正该假装恩爱甜蜜,以破流言蜚语,怎么会真的吵架呢?
如今这情况,焉知不是渭北侯忍不住头上那顶绿帽子,与夫人争吵了呢?
否则实在解释不清楚。
柳念絮戴着帷貌,坐在茶楼的雅间里,隔着一层木板,慢悠悠听着外面的传言。
没有什么人的传达,比自己身临其境地听着更有快感。
茶楼里的话题只有一个,关于孟夫人和渭北侯,柳中郎三人之间的感情纠葛。
这群闲的无聊的京中纨绔子弟,连孟夫人当年,哦不对,当年还是柳太太,将柳太太被捉奸在床时,穿的大红鸳鸯肚兜都给扒了出来。
几个男人趴在一起暗搓搓地笑 ,猥琐不已,“那孟夫人年纪虽大,但风韵动人,若渭北侯能带咱们捉一次奸,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