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你怎么会知道呢。”那小姐妹眼神空空的,望着房间一处,呢喃道:“可这鬼日子我是再也不想过了。”
正在说着,一名穿着官服的小吏蹬蹬蹬上楼来,碰一下踢开房门,径直进了玲珑的房间,叉着腰大喇喇问:“哪位是玲珑姑娘。”
那小姐妹有些害怕,紧紧攥着玲珑的手,手心里都是薄汗。
玲珑却异常平静,“我是。”她道。
那小吏端详她一眼,心道果然是个美人,难怪驸马为她魂不守舍,闹出丑事,而后道:“请跟我来吧,大人替你赎身了。”
那小姐妹一惊,低呼这么快,看向玲珑,后者却像早就料到一般,整理衣裙,拢了拢头发,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道:“劳烦大人带路。”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两更,后面还有一更~
☆、赶人
另一边, 吴王请秦嬗和孟淮到府上一叙。
到了吴王府,两人被下人领到后院,吴王照旧还是在池子旁边喂他的鱼。
秦嬗与孟淮向吴王行礼, 等候许久, 吴王才开口道:“驸马你可知错了。”
孟淮与秦嬗对看一眼, 而后拱手道:“卑职知错了。”
“不对。”吴王转过身来,道:“今日我找你们来, 不是以豫州刺史的身份, 而是以叔祖的身份。所以, 驸马不必说卑职。”
吴王从一旁的案几上拿起几卷竹简递给孟淮。孟淮接过来一看, 竟然是弋阳任上的监察御史写的弹劾奏章, 报的就是驸马狎妓、公主闹事一事。
奏章上将此事描绘的有声有色,淋漓尽致, 比当街的话本小说还有意思。
吴王看秦嬗和孟淮的脸色都不对,他道:“幸好被我拦下来了,没送到长安去,要是被陛下知道了, 你们二人的脸面往哪里搁。”
秦嬗明知这事定是吴王授意,项蒙操办的,但却讲不出来,毕竟吴王面上并无差错。不仅没错, 他还扮演了一个和事佬的长辈角色,叫人恨也不是骂也不是。
秦嬗到底是女子,被认指摘这种事情, 还是脸上有些挂不住。
可面对吴王的诘问,孟淮倒是冷静异常,他把奏报按下,缓缓道:“此事还多谢叔祖,其中曲折已经与公主坦诚了。”
“噢?”吴王挑眉,望着秦嬗,“宜春,你原谅驸马了?”
秦嬗刚张了张嘴,孟淮在袖中握住了她的手,她将原本一些话咽回去,冷声道:“不原谅,还能如何呢,我能休了驸马吗?”
吴王一顿,而后笑起来,道:“驸马,公主还在生气呢。”
“说到底都是我的错。”孟淮将秦嬗另外一只手拉起来,看着她的眼睛道:“公主生气是应当的。”
秦嬗并不领情,当着吴王的面甩开了孟淮的手。
这是他二人说好了的,既不能吵得太过,亦不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貌合神离拿捏好分寸,需得让吴王觉得计已得逞。
故而,秦嬗与孟淮在来的路上商议好了,就看能不能骗得过老狐狸的眼睛。
果真,吴王的眼神在他们身上来回答打了好几个转,后摆摆手道:“你们之间的事,我管不了,你们自己解决。只是…”
吴王道:“现下不能再让那名舞姬留在教坊之中。”
孟淮一听,慌忙问:“王爷要如何?”
吴王看他急了,对秦嬗哈哈笑道:“公主,驸马是个多情之人,也不是坏事,你不能再恼了。”
秦嬗扯扯嘴角,说不出话来,孟淮亦笑不出来,只听吴王沉吟道:“怕是不能留了。”
秦嬗看向孟淮,只见他额角一点青筋凸起,怕是后槽牙都咬碎了。
“弄出人命不好吧。”秦嬗想了想道,“且弋阳大部分地方都在闹蝗灾,民怨愤懑,别再出什么差错。”
吴王思忖半日,说:“宜春说的也有道理。”
秦嬗听他这口气,便有后话,果不其然,吴王道:“项蒙倒是出了个主意,我觉得不错。就将那名女子赎身,放到你们府中,省得她在外面惹出更多流言蜚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