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临江号了脉说是疲累所致,也不要紧,他道:“刮痧通通血脉就好了。”
秦嬗点点头,“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符临江将板箸、精油之类的准备好,忽而瞥到繁星和阿福在一旁打眼神。原来这几日府中都在议论公主与驸马和离的事,矛头指向了“男宠”符临江。
可他实在是冤枉,为避免繁星与如如等人火力错攻到自己,符临江拍胸脯表示,他是公主与驸马婚姻最坚实的拥护者。
繁星和阿福给他打眼色,是指你不要多管闲事,给他二人留点相处机会。
符临江当下便懂了,大叫一声,“对了,我得按时去看看阿萨的膝盖,耽误不得。”
他把板箸塞到阿福手里,跑掉了,阿福支吾了两声,对繁星道:“姐姐,沾着药酒刮摩擦肩颈和背部就行了,阿萨太高大,公子一个人搞不定的,我得去帮忙。”
然后把板箸扔给了繁星,后者看了秦嬗一眼,陪着笑道:“公主,火上还坐着药呢,我去看看。”
说罢放下板箸也跑了,一转眼就不见了,秦嬗起身去院子里面叫其他人,一个个拿着扫帚、夹着簸箕跑的飞快。
秦嬗双手气得发抖,“......你们是要造反吗?”
这时,孟淮已经脱了外衣,在内室等了许久还不见人来,他走到外间,问:“怎么了?”
秦嬗回身,手上拿着板箸,孟淮心中了然几分,便将外套披上,“算了吧,明天再弄。”
“不行!”秦嬗咬牙道,“给我把衣服脱了。”
“…好。”
秦嬗到底不是青春懵懂的小姑娘了,也不会这点事扭扭捏捏,等这边忙完再一个个拾掇那些皮痒的也不迟。
于是昏黄的灯下,孟淮脱光了上衣背对着秦嬗,大小长短不一的伤痕隐约可见,她的手顿了顿,没有询问,换了其他话题,道:“我还以为这次你会固执地要找出那燕人死亡的真相。”
孟淮坐在榻上,肩头微低,方便秦嬗用力,他无奈道:“我一开始是这样想的,但当看完卷宗后,我才明白,哪有什么真相呢,无非是两方角斗的牺牲品罢了。他可以被厉晟打死的,也可以被害死栽赃给厉晟的,也可以意外死的。总之看上位者需要什么样的真相罢了。既然如此,我只能选择对你伤害最小的。”
孟淮转过来与她讲话,却被秦嬗按住头,秦嬗道:“不许转过来。”
孟淮闷声笑了,“好,我不转过来。”
以往繁星也给秦嬗做过刮痧,秦嬗有样学样,先将小葫芦里的药酒滴两滴,涂在孟淮肩头,用手掌按在瘦削的肩头,将药酒涂匀。
孟淮偷偷去瞥梳妆台上铜镜里的秦嬗。为了方便行事,她将长发用玉簪挽起了起来,宽袖也用襻膊绑了起来,露出一节雪白的手臂,那便是某个迷乱的夜里他摸到的一截。
他放在腿上的双手渐渐握成拳,呼吸压抑绵长,而她身上的幽香便趁这个机会偷偷地窜进孟淮的鼻子,登时人心猿意马起来。
“怎样?”秦嬗把板箸抵在他肩头如是问。
“什么?”春思无痕,他没听到上半句。
“我问,力道怎么样?”
“啊,”孟淮将眼神从铜镜里挪出来,道:“可,可以。
秦嬗干什么事都很认真,她自知天份一般,要出人头地就得要花精力,哪怕是小事她都仔细对待,没有一点旖旎心思。
板箸顺着孟淮的肌理,一下一下将药酒涂抹按压到皮肉里去。
孟淮紧抿着唇,其实秦嬗的力气对他来说不仅不重,反而还有些小,不像是刮痧,反而像抚摸一般,撩、拨地他骨头缝里都是火热,心痒难耐。
秦嬗气力越小,出紫血的时间就越长,她按摩了两刻,还不见起效,干脆脱了鞋子跪坐在孟淮背后,双手更加卖力起来。
她得用整个身体的力量去压板箸才算有些效果,一刻钟后淤血终于散出来了。秦嬗抹了一把汗,欣慰地想也没什么难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