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调颤颤的,勾起孟淮的脸庞,他上前一步,眸光如阳,坚定又温暖。
“公主!”他边应着,边上前一步。禁军刷地抽出了佩刀,喝道:“驸马!勿要靠近,陛下有令,谁人也不能探视公主。”
孟淮手中也有刀,也拔了出来,寒光相对,各自不肯相让。
秦嬗虽然感动于他的义无反顾,但理性还是大于感性,她上前站在对峙双方之间,对带兵看押她的那个护卫道:“驸马不能进来,那我与他说句话总可以吧。”
护卫看着这两个天之骄子,想着长安局势未明,不妨卖个人情以后多条退路,便让护卫收了刀,拱手道:“多谢公主体谅。”
一行人识趣地往后退了两步,孟淮执起秦嬗的手,看着她眼下的青黑,手中力量多了一分。
秦嬗笑道:“又不是生离死别。”
面对秦嬗的玩笑,孟淮却没有心情,他道:“我定会将事情查明,尽早将你放出来。”
秦嬗摇了摇头,“罢了,你与我有夫妻关系,陛下是不会让你介入的。你且安心等待,父皇会还我与太子公道的。”
“可是…”孟淮还要说什么,秦嬗踮起脚尖抱住了孟淮。
他用力地回抱着,将所有的不安、心疼都融进这个拥抱里,似乎想要把秦嬗摁进血肉里一般。
“阿吉娅…”孟淮忍不住亲吻她的耳廓。
秦嬗也亲吻了他的面颊,与之不同的是,她悄声在孟淮耳旁说:“东宫那个沈良娣可能有问题。”
沈良娣?
孟淮松开秦嬗,而后秦嬗在他手里写下了卫封的名字。
他了然,自己现在无法插手此事,但可以去找卫封,他向来维护正统,不论如何,卫封会想尽办法保持朝堂无风无波。
万般不舍辞了秦嬗,孟淮向丞相府递了拜帖。然则即便是卫封,他现在也需要避嫌,遂只与孟淮在偏厅见了一面。
时间短,事情重,孟淮将秦嬗的怀疑转告给卫封。
卫封脑子亦是十分活泛,他也思忖会不会是沈良娣为给枉死的兄长报仇,所以陷害太子,可是如果太子倒台了,沈良娣出身微寒,必死无疑,能有什么好处呢?
孟淮将话传给卫封,还是不放心,以暗号招来潜伏在长安中一个探子,让他去查一查东宫的事。
这些事情尽数安排后,孟淮稍微松了口气,这才想起来还未去看阿姐,于是匆忙进宫去。好在孟洁在这次事中是个受害者的角色,并没有受到牵连。
孟洁现在都还无法正常讲话,脖子的指痕依旧恐怖吓人,她精神恍惚,身体和神志都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孟淮赶去凤凰阁时,先一波看望孟洁的姬妾刚刚离去,宫女回禀现在是丽云郡主在探望婕妤。
孟淮整了整衣衫进去,刚唤了一声,他阿姐便就红了眼眶,声音喊也喊不出来,只有眼泪扑簌簌地掉,真如蔷薇滴露,我见犹怜。
秦云也在一旁揩眼角,“婕妤,别伤心了,还是得当心身子。”
孟淮没有与秦云打过交道,顺着她的话头安慰了几句,非常客气。秦云抬头见天色晚了,不好打搅姐弟说话,对孟洁道:“婕妤,那你先休息,我先走了。”
孟淮代为相送,与秦云走到凤凰阁正门处,忽而秦云问道:“驸马回公主府看了吗?”
“看了。”孟淮也没多心,直接这么回答了。
秦云笑道:“驸马真是爱妻心切,回来不着急来凤凰阁,却是先去了公主府。”
孟淮眸光一冷,秦云却没等他说话,福了福身告辞而去。
纵然觉得秦云话里有话,但孟淮此时无暇顾及其他,转身回到寝房中看望孟洁。
她现下可以靠在引枕上,拉着孟淮段断断续续地说话,孟淮出声应付着,心不在焉。
孟洁对他何其了解,歪头看了看道:“怎,怎么了?你有…心事?”
“阿姐,”孟淮扬起脸来问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