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媃用小手指指了指,道:“黄熊,我看到了父皇……”
顾黎抬眼望去,那俊郎高大的背影确实是他父皇的,而此刻,他的父皇正半靠在秋千的粗藤旁,俯身亲吻……他们的母后!
顾黎呆住了,原本白皙的脸颊泛了几分红,耳朵根子也慢慢染了颜色。
“萱儿,朕的萱儿,真香,你就像重华殿满院的玫瑰一般令朕爱怜不已……”顾辞渊大手一托,便把嫤萱横抱在怀中,双脚离地,嫤萱整个人都躺在顾辞渊的怀中,双手勾住顾辞渊的脖颈,海棠色的曳地长裙与耳垂上的珍珠耳钳越发衬得嫤萱温婉可人,脸上的涩意与眉间的媚意如同华艳的玫瑰一般耀然绽放。
顾黎从未见过这样的父皇和母后,在他眼中,父皇是极具威严和不苟言笑的形象,每次父皇抽查他的功课他都会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紧张不已。母后是端庄高贵的,如同高山雪莲一般让他心怀崇敬。
顾黎从来不知道父皇说的情话是如此的动人好听,温柔的声音和轻柔的动作是他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过的。
“皇上,臣妾……臣妾备了一些桂花浓酒,不如……皇上,和臣妾先去内殿用一些……酒?”顾辞渊轻啄着嫤萱雪白的耳垂,让嫤萱发出一阵阵的战栗,原本柔软的丹凤眼,已经染了一层淡淡的雾气,原本想要抗争的手已经被顾辞渊扣住动弹不得。
嫤萱狭长的睫毛染了泪珠儿,软语求道:“皇上,您快放臣妾下来……”
“萱儿招惹了朕还想朕放过你?……萱儿还是不要想了,乖乖享受朕的疼爱不好么?”
顾辞渊低哑的声音让嫤萱的脸儿又染了一层浅红色,低低唤道:“皇上……”
顾辞渊凑近嫤萱鼻尖笑道:“你叫朕什么?皇上?怎么,六哥哥不会唤了?朕可是记得,前几日萱儿在坤宁宫还哭着唤朕六哥哥,想不到萱儿这么快就忘记了,看来,朕还得帮你好好重温一下?”
嫤萱听顾辞渊这般说,娇嗔了他一眼,在顾辞渊温柔中带着攻击性的笑容里败下阵来,嫤萱柔声唤道:“六哥哥……六哥哥能否放嫤萱下来?”
听着嫤萱娇柔的唤着自己“六哥哥”,顾辞渊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嘴角也得意的向上扬了起来,那如沐春风的模样宛若十七八岁春风得意的少年郎。
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顾黎和顾娇兄妹俩除了震惊便剩下一阵恐慌,尚不知事的三皇妹尚且不论,要是父皇知道他们俩躲在重华殿的廊柱后边儿偷听父皇甜如蜜糖的情话,母后娇颜软语的“六哥哥,”父皇会不会把他们俩灭口,毁尸灭迹!
顾娇摸了摸自己通红的小脸,回头对着顾黎道:“皇兄,要不我和媃丫头先撤了,皇兄你帮我们掩护。”
顾黎挑眉小声道:“嘘,别出声,待父皇母后进入内殿之后我们再出重华殿。”
顾娇无意中又看到了父皇扣住母后的后脑勺,落下艳如玫瑰的一个又一个的热吻,心中既感到刺激,有更加惶恐起来,内心多了几分烦躁,拉着太子的衣角道:“皇兄,我不想呆在这里了,我怕父皇……”
顾黎道:“你怕难道你皇兄我不怕了么?”
看哥哥姐姐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悄悄话,顾媃觉着有几分有趣,但她不明白哥哥姐姐的意思,是走还是不走?而且,为什么父皇要去咬母后的耳朵去咬母后的嘴巴呢?顾媃的眼睛里充满求知欲,顾媃想向哥哥姐姐寻求答案,动了动小身子,忽然,“啪嗒”一声,顾媃装在袖口里的几颗桂花酥糖掉了,淡白色的酥糖从袖口滑下来,有一颗正好落下来顾娇的红履上。
顾娇原本急躁不安的心情彻底崩了,看了一眼罪魁祸首酥糖的主人“媃丫头,”还来得及去看父皇他们的动静,便听得一声沙哑声中夹杂着的怒气,道:“你们怎么在这里,谁把你们放进来的?”
这不是他们那个一向面无表情,威严有加的父皇的声音,又是谁的? 顾娇已经吓得冷汗直冒,在炎炎夏日之中都能感到冷冽的空气拂过她润红的面颊。
顾娇一点也不想回头去看父皇的脸色现在如何了,因为她很清楚,父皇的脸色应该难看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