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有人存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她绝不会心慈手软,该斩草除根便斩草除根。
叶嫤萱想到众妃皆已告退,想到叨扰太后已久,也想起身告退,还未开口,只听得太后道:“皇后啊,哀家已经让人小厨房备好了午膳,都是你爱吃的,皇后便留下来陪哀家一起用膳吧。”
太后此番心意,叶嫤萱自是不忍拒绝,便欣然同意。
莫约一刻钟后,太后皇后净了手,午膳便已尽数摆在宽大的食案上。
婆媳二人还未动筷,便听得门外一声洪亮的唱和声:“皇上驾到!”
皇帝一身墨色的常服,脸上还带着处理政事时的严肃威严之感。
皇帝脚步迅疾,眨眼间边撩开门帘进入到内殿,看见皇后端坐在太后身旁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容,便舒怀许多。
“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帝怎么来了,哀家记得往日这个时候皇帝应该还在勤政殿处理政务才是。”太后笑问道。
顾辞渊道:“儿臣得知母后留了皇后用膳,便赶过来和皇后一起陪母后用膳了,以尽儿臣的孝心。”
太后笑道:“那皇帝今日还真是有心了。”
顾辞渊大步朝皇后这边走来,制止了皇后行礼的动作,大手揽过嫤萱的后肩,挨着她坐下来,道:“几个时辰未见,皇后可有想朕?”
叶嫤萱一惊,暗自嗔了皇帝一眼,心想,太后还在这里呢,叫她如何回答,叶嫤萱微微低下头,不语。
太后见皇帝温润如同深情的少年郎,皇后娇美微怯的模样,仿佛透过岁月的痕迹看到了二人成亲前几年的柔情蜜意,她记得,那时候渊儿身边只有嫤萱一人,那才真的是琴瑟和鸣的一对璧人啊……
**** 大业六年的冬天很快便到了,京城又是一片白雪茫茫。
因着皇后孕中不宜过多操劳,后宫的大小事宜便落在了贵妃贤妃二人的身上。
这并不是两人第一次掌管六宫事宜,但以前的贤妃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基本上是贵妃一人独大,今日和往日已不能同日而语,贤妃自然不会把属于自己的权利拱手让人,反而与贵妃暗中较劲儿。
二人算是旗鼓相当,毕竟……沈栀婳和秦若曦在宫里的人缘都不算的多好,二人身上都有着不屑谄媚的傲气。
适才,沈栀婳刚和秦若曦为了年节活动的事宜争吵了一番,被贤妃气的缓不过气儿,便一气之下下了贤妃的面子,怒气冲冲的甩袖走人。
“娘娘,您慢着点,雪天路滑,贤妃娘娘的话,娘娘您也别往心里去。”如意小跑跟上贵妃道。
沈栀婳也没有停下步子,不屑道:“皇上皇后给她几分脸面她还真当能与本宫比肩了,一个下不出蛋的母鸡,还敢在本宫面前叫嚣!”
沈栀婳指责着贤妃的不是,让一旁的如意不知该从何劝起。
沈栀婳走的急,不知不觉的便走到了御花园后假山的地方,突然,一句凄怨的声音让她不禁顿住。
回头对如意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便轻伏在假山后面。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皇后指使的,陆婕妤,你今日对我说这些话到底意欲何为?”
沈栀婳心颤,刚刚她还不太确定这是谁的声音,现在俨然知道了,赫然是鲜少出现在大家眼中的卫淑妃!她嘶哑干燥的嗓音往日只觉着可悲,现在竟然还有几分惊悚,沈栀婳不禁捏紧了手中的锦帕。
“怎么不可能?姐姐大业三年进宫,大业六年便被封为正一品淑妃,皇后如何能不忌惮你?”陆岚道。
卫清歌仍旧不相信的道:“可我诞下的只是一位公主,对太子殿下没有任何威胁!皇后她为什么要置我的女儿与死地?”
陆岚讥笑道:“淑妃姐姐,您说这是为什么呢?皇后她想要看到的就是姐姐今日这般颓废的状态罢了,姐姐越是不振,便越是对皇后有益。至于公主么?姐姐还年轻,难保不会诞下皇子,皇后这是以绝后患呐……”
卫清歌被陆岚的一番话搅得很是烦躁,问:“陆婕妤不过片面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