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暖明白江心的意思,“是我考虑欠缺了。”
江心不再多说这个,只道:“其实此事你完全可以不插手,你爹肯定会有法子脱罪,否则,他这多年的吏部尚书也就白当了。你还只是个孩子,回随安也不到一年,能有什么法子?”
“姨娘觉得,方才那种情况,我还有得选吗?”
江心一时语塞,确实,于晋方才那表情,暗藏凶机。
“爹他就是要让我去证明。”于暖说着,露出一个冷笑,“不过,姨娘放心吧,此事也没那么难。”
作者有话要说: 暖暖,加油!
么么哒,晚安 全州
顾南辰刚从一个泥浆爬起来,但好在这回没人捣鬼, 这河道疏通总算是见效了。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 一抬头就见顾筹疾步而来。
拿过一旁的水壶冲刷着脸上的泥浆, 顾南辰问道:“怎么样了?”
“大将军已经顺利回朝, 工部尚书也落马,而且, 于大人也受了牵连。”
顾南辰将水壶递给一旁的将领, 挥手让他下去, 这才抹了一把脸, 问道:“皇舅处置了于晋?”
“传书上说,皇上夺了于大人统辖六部的权利,将其禁在府中, 等候发落。”
“没有提到大理寺调查?”顾南辰问道。
顾筹摇摇头,“没有。”
“我就知道会这样, 爹还不信。”顾南辰一面说着,一面脱了靴子擦脚。
“可皇上还是处置了于大人。”
“这算处置吗?不过是禁在府中罢了, 连大理寺的门都不用进。”
顾筹不懂了, “那皇上此举何意?”
顾南辰放下擦脚的布, 目视着远处汹涌的水流, “何意?能和爹叫板的人,满朝上下只有于晋, 皇舅不会那么快让他倒下去的;相反,他也不能让于晋和爹相对时,太占优势, 所以正好趁此事灭一灭于晋的气势,等于晋脱罪了,又灭一灭爹的气势,两全其美。”
顾筹听着,明白了他的意思,“皇上好手段啊。”
顾南辰似笑非笑,“不过,能不能脱罪也另说,如果爹证据充足,于晋这回也就真的废了。”
顾筹点头,颇为赞同。
“顾筹,如果于晋有罪,按照大渝律法,该如何判?”顾南辰忽然问道。
“破坏河道,加重灾情,不顾百姓生计,重则斩首,轻则流放苦寒之地。”
“家属呢?”
顾筹道:“一律流放。”
顾南辰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俊朗的面容上隐着一丝忧色。
“您在担心于公子?”
“我当初带他回来的初衷,是让于晋能通过此事,与爹言和,哪知道于晋根本不当回事,爹也没有那个意思。此事,爹说得对,是我太天真了。”
“所以,当初还不如将那小羊养在外面,我给他买个房子,每月给他银钱,供他读书,供他吃穿,把他养大,让他自己考个功名什么的,最好。”
顾筹听他说着这番话,总觉得这话意思有点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只干干的看着他。
“罢了,先搞定全州吧,百姓生计为重。”顾南辰说着,重新穿好靴子,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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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开春,雪都开始化了,但却正是最冷的时候。于暖等在何府后门,不停的搓着手,对着手心哈气。
“阿暖。”
一个细微的声音响起,于暖扭头看去,只见何长青戴着一顶绒帽,从他家后门猫了出来。
“长青。”
何长青走出来,急忙道:“我让我娘问过我爹了,我爹说,当时在全州,顾大将军去抓那报信之人时,那报信之人一点不慌张,而且还把一家老小都安排妥当了。”
“一家老小?那人还有一家老小?”
“嗯,有的。”何长青道。
于暖神色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