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如听后不再多言,在一旁跪坐着陪他,见他水杯里的水没了,便轻轻的给他添了杯水,又见快到午时了,便到小厨房去给他做饭。
“好了,你先替我听听,如何?”
荆如刚将饭菜呈上,一听邵凛玥这么说,忙点了点头。
邵凛玥微微一笑,吹起箫来。
其实只要是他吹的,荆如都觉得好,这些年也听了许多,原本对他这样不懂乐理的人来说,怎么听都是一样的,分不出好坏。但今儿这一首却与以往不同,较之以往也妙了许多,一曲完毕,还不等荆如开口,邵凛玥便道:“看你眉梢眼角动了,我就知道这曲子不错。”
荆如听后,有些羞愧。
邵凛玥笑笑不语,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荆如一见,便知可以说正事了,是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禀报了一番。
邵凛玥听后,面上并无波动,语气也与先前轻快时无异,“顾南辰不愧是顾南辰。”
“主子,这事最后会如何?”荆如恭敬的问道。
邵凛玥吃着饭,微微笑着,“谁知道呢,看吧,反正他们有的忙,我们当个看客就是。”
“属下担心,太子气不顺,会迁怒您。”
“那不正好吗?”邵凛玥看着荆如,面上有一丝狡黠的笑意。
荆如顿了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遂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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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已至,上学监已经下学了,学生们都陆续离去,只于沁在门口等着久未走开,周元瞧见便走过来对他道:“怎么还不回去?”
于沁向周元拱手一礼后方道:“在等哥哥。”
“他要来?”
于沁点点头,正说着便见于暖提着一个食盒在杨骏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疾步过来。
“抱歉沁儿,哥哥来晚了。”
“没有,哥哥来的刚刚好。”于沁笑着说道。
于暖摸摸他的脸,又对周元拱手一礼,“见过先生。”
周元打量了他一眼,神色严肃的道:“些许日子不见你了,学业可还好?季如海教的那些之乎者也可都会?”
于暖淡淡的笑笑,“劳先生挂念,学生一切都好,季师傅教的自不敢懈怠。”
周元微咳了一声,“那就好,听说你准备参加来年的科举?”
“是。”
“既如此,好好收收心,别成日里往外跑。”
于暖笑了一下,“学生谨遵先生教诲。”
“回吧。”周元挥了挥手。
“先生。”于暖叫住他,而后将手中的食盒递上,“这是杏芳斋新出的牛乳糕,听沁儿说您最近上火牙龈肿痛,只能喝粥。但粥没什么味道,吃多了也腻,这牛乳糕松软甜糯,最适宜。”
周元负手看着他,“有心了。”
“这里头还有一碗药,专门降火的。”说着,于暖打开食盒,将药取了出来,“我已经吩咐安和堂每日会给您送煎好的药过来,您也省事,直接喝就是,约莫过个三五日就好了。”
周元看着细心至此的于暖,不知该说什么,只一把接过他的药,一口喝了。
于暖恭敬的将食盒递给他,关怀道:“先生一人住在上学监,该注意身体才是。”
“知道了,如此婆妈不是君子所为,赶紧走吧。”周元没好脸色的说道。
于暖欠了欠身,这才牵着于沁走了。
周元瞧着他的背影,露出个笑来。
“今儿大哥还是没来吗?”于暖在马车上问道。
于沁吞下一口牛乳糕,应道:“没有。”
于暖听后,不再多问,只抬手给于沁擦了擦嘴角。
于晋规定,每一次于暖休息,全家上下都要一起吃一顿晚饭,于暖想,这样总能见到于连,可不曾想,于连竟没来,然而于晋却也没有要过问的意思,好似全不关心。
于暖戳着碗里的米饭,从前,于晋虽不看重于连,但总不会过于放纵他,但这两年,哪怕于连跟人在市井打架斗殴,他也甚少管他,到后来不出席家宴他也懒得搭理,那做派就好似完全放弃了那个儿子,连带着陈秋玲都受了些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