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是伊图的细作没什么,但既然您要报仇要扶持邵凛玥,又何必生我们几个,生了全给邵凛玥当脚垫吗?”于枫悲痛欲绝的说。
然而于晋的回答令人瞠目结舌,但又有它的合理处。
“只有这样才像一个正常人,才能取得多疑多思的皇上的信任。”
“信任?”于枫冷哼道:“殊不知在您踏进随安的那一刻,皇上就把您玩弄于鼓掌中了。”
于晋一时无言,他始终不愿相信自己筹谋多年就这么失败了,不愿相信这从头到尾都是邵承雍安排的戏码。这样的事实对他的打击未免太大。忽然,他把目光落在于暖身上,竟带着希冀一般的问道:“你可还有转圜之法?”
原本以为于暖依然只会沉默,但他却开了口,浅浅两个字,“没有。”
不管是于枫还是于晋,这牢里所有人一开始都是抱有一分生的希望的,可当于暖说了这两个字后,这分希望便生生断了。牢里顿时响起一片哭声。
于暖看着前方,当然没有转圜之地,这本来就是个你死我活的游戏,他也不是没有做好失败的准备,只不过他没有想到这失败源于顾南辰而不是邵承雍。
想到这儿,他还不由得在想,顾南辰怎么样了?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太子不也保不住了么,毕竟拿走兵符调兵遣将的可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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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大殿落针可闻,邵承雍与顾南辰两两相对,一个端坐在龙椅上,不怒自威,一个笔直的跪在下首,张扬凛冽。
“南辰,于暖犯的可是谋逆大罪,不止他,整个于府上下都是活不成的。”邵承雍用手指敲打着桌面,一字一句的说,虽面带笑意,但语气冰寒。
顾南辰直视着上方的帝王,道:“南辰只想求皇上法外开恩,于暖为什么会谋逆,皇上比南辰清楚。”
邵承雍头一回被人这样指责,倒是没生出什么怒气,毕竟顾南辰到最后也向着他,就凭这一点便让他觉得自己没有白疼他。
“你及时收回兵符,抢先一步按捺住欲要妄动的三十万大军,粉碎于暖的计划,这些都让朕欣慰,可是朕怎么能放过…”
“皇上,于暖对您并没有任何威胁,他只不过是一只蝼蚁,无实权,无羽翼,这一回,他也只不过是利用了太子罢了,并且这还是因为江心的死,如果不是您让江心杀他,他现在还安安稳稳的待在我的小村庄里。”顾南辰打断邵承雍,看着他的眼神尽是臣服之色,但邵承雍分明从顾南辰的双眸里看出了他那如猛虎般毒辣的目光,周身都隐藏着强大的攻击之势,但却故意克制按捺臣服,这样的反差倒是取悦了邵承雍。
“南辰,于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你不怨朕吗?”邵承雍身体放松的靠在椅背上,忽然问道。
顾南辰神色未改,“怨。”
“喔?”邵承雍挑了下眉。
顾南辰看着他,“但,若南辰早知道皇上心中所想,也定能为皇上排忧解难。”
邵承雍朗声大笑起来,笑过后才道:“虽你及时悬崖勒马,但顾家终归是险些助太子谋逆,但,看在皇姐的份上,朕可以不予追究,让你爹好好做皇姐的驸马。”
“谢皇上。”顾南辰知道邵承雍打的什么算盘,也不多说什么,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至于太子嘛…”邵承雍故意不说完,只看着顾南辰,但顾南辰脸色却没有什么大的波动,只对邵承雍道:“皇上,皇后娘娘才薨,您就废太子,传出去怕是民心不忿,也让他国多嚼口舌。”
邵承雍冷哼一声,“你在诅咒你姑母么?”
话落,大殿的门便被人从外推开,陈若持着拂尘有条不紊的走进来,四平八稳的禀报:“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方才已薨于昭阳宫。”
顾南辰心口一痛,紧紧的闭了闭眼。皇后能撑到今日已实属不易,但终归没有达到她想要的目的。
邵承雍听着陈若的禀报,闲适的挥了挥手让他下去,面上并无波澜,嘴角甚至还噙着一抹微笑,好像皇后的死极大的取悦了他,“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可是,凛玥可是帮朕查出来了,酆擎和你姑母可是有过一段情的,并且还曾进宫与你姑母私会,这可是真不给朕面子,往小了说,这是私通,往大了说就是叛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