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的事就不用劳烦太子出面了吧。”卫泽成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
“我觉得大哥哥说得有道理。”卫礼柔附和。
刚才是卫桑柔下意识的反应,并不是想要在柯书煜面前揭相府的丑,她只是觉得柯书煜能帮自己想个最合适的法子而已。
“好吧,那就相府事,相府毕。”卫桑柔道,“时候不早了,东宫里还有事务等我回去处理,大哥哥,你带三妹妹回去吧。”
卫泽成还想说什么,却到底没有留人的理由,只能眼睁睁看着卫桑柔离开。
东宫里,周婉儿因为搬去锦和殿的事一直闹着脾气,各种挑刺,稍有不顺心就动手,就昨天一个晚上,已经有四五个侍女挨了教训,不是被掌掴,就是挨棍子打。
有个侍女被打得破了相,腰都快直不起来了,直接跑来正仪殿向卫桑柔伸冤。
卫桑柔前脚还没踏进正仪殿,就带着阿弥去了锦和殿。
周婉儿听说卫桑柔来了,躺在榻上一动不动,见了人也只是敷衍道:“今日被绊了一跤,这会儿脚还疼着,不能给太子妃见礼了。”
卫桑柔吩咐阿弥道:“把家令找来。”
“太子妃这又是哪一出?”
卫桑柔没理会周婉儿,只等家令到了,她直接问:“东宫中若有对太子妃不敬之人,应该如何处置?”
以前东宫里只有个蛮横的周婉儿,家令感叹日子虽然难过但也不至于过不下去。现如今来了个处处拿着礼法当令箭和周婉儿不对盘的太子妃,家令觉得要不干脆早点辞官算了。
“太子妃乃东宫女主,若有对太子妃不敬者,轻则罚跪思过,重则……”家令说得冷汗直流,现在就想撒手不干了。
“重则如何?”
家令把额头上的冷汗擦了擦,舔了舔嘴唇,深深呼吸后才回答:“重则杖毙。”
此言一出,周婉儿气得几乎从榻上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卫桑柔打量着周婉儿的腿,问家令:“欺骗太子妃,是不是也是不敬之罪?”
“是。”
周婉儿过去在东宫里横行惯了,如今被卫桑柔一次又一次地压制,她实在怒得恨不得立刻扒了这人的皮,一张脸涨得通红,像要吃了卫桑柔似的。
卫桑柔漠然:“周良娣的脚还疼吗?”
周婉儿不甘心,又不敢跟卫桑柔硬碰硬,梗着脖子扭过头,没有做声。
“请太医来给周良娣看看,真要是出了问题,我也好及时跟柳贵妃有个交代。”
“太子妃在柳贵妃面前做得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如今就我们两个却这般不饶人?这表面功夫做得一绝。”
“你见我不行礼,还在我面前扯谎,这里的人都看着听着,周良娣说我不饶人?”
卫桑柔一发话,周围的侍女奴婢纷纷低下头,个个噤若寒蝉。
周婉儿目光怨毒地瞪着卫桑柔:“我都搬来锦和殿,你满意了?为什么还要来找我麻烦?”
“搬来锦和殿是你自己说的,我是请你去正仪殿住的。”
“你!”
周婉儿的怨毒狂怒衬得卫桑柔更是淡定从容,当朝太子妃好整以暇地看着周婉儿:“你若不喜欢锦和殿,可以不搬。既然搬来了,就老老实实住着,有不满意的地方告诉我,我帮你改善。但你无缘无故拿下人出气,就不该是你这个将军府出来的千金小姐该干的事。更何况现在你是太子的良娣,一言一行都和东宫有关,你这虐待奴婢的事传出去,太子面上无光,你担得起这个罪?”
周婉儿自出生起便是被当做宝贝似的疼爱着长大,未出阁时有家人宠着,嫁给柯书煜后也没受过气,现在被卫桑柔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指责,她已是又怒又羞又委屈,眼看着就要哭了。
如一立刻给周婉儿手绢,她拿着就哭了出来:“我要等太子回来主持公道。”
卫桑柔一拍桌子,所有侍者全都吓得当场跪地,周婉儿也被这一声惊得止住了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