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试图挣脱阿四的钳制,却无济于事,“桑桑!是我啊!我找了你三年,你不记得我了吗?”
“带太子妃回东宫。”阿四对卫礼柔道。
卫礼柔先是被白衣公子的莽撞吓了一跳,又因为阿四的突然出现而惊了神,现在听那面容冷峻的侍卫一句话,她便立刻拉着卫桑柔要回马车。
卫桑柔忍着头疼甩来卫礼柔的手,冲阿四道:“阿四,你放他过来!”
然而阿四直接拽着白衣公子离开了。
卫桑柔头疼欲裂,没能阻止阿四,好在有卫礼柔扶着才能勉强站住。她看着阿四带走白衣公子的背影,心里有了猜测,又惊讶又失望。
卫礼柔直接把卫桑柔送回了东宫。
阿弥正要去通知柯书煜,却听卫桑柔道:“不用告诉太子,我们回正仪殿就行。”
柯书煜直到晚膳后才带着阿四回到东宫,直奔正仪殿。
卫桑柔此时已经备好酒,正安静地等他回来。
内殿除了她没有旁人,阿弥都不在,室内安静极了。
柯书煜坐去卫桑柔对面,看见她手边放着一只锦盒,那里头正是契约帛书。他努力扯出一个笑容,佯装若无其事道:“你近来头痛症反复,就不要喝酒了。”
卫桑柔把锦盒放在他们之间:“上次你问我,我们之间需要这份契约帛书吗。我原以为不需要了,但如今想来,竟是不能不要。”
“这封帛书是当初我对你的承诺,但如今哪怕没有它,我也依旧……”
“既是夫妻,不应该坦诚相待吗?”
桌上的烛火扑朔,柯书煜欲言又止。他看着卫桑柔眉眼间的期待,沉思良久,道:“桑桑,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现在有我照顾你,你和卫相的关系也已经得到了改善,这难道不好吗?”
“我觉得很好。”
“那就不要再追问了,只要我们顺着现在的方向努力下去,一切都会明朗起来。”
“所以,你是决定继续瞒着我?”
柯书煜紧张起来,坐去卫桑柔身边,拉起她的手:“我只想把握住我们的现在和将来,那些过去既然已经被遗忘了,就不要再去想起,人都是要朝前看的,不是吗?”
“你说得对。”卫桑柔面无表情地抽回手,“倘若我不知道自己忘了什么,那便算了。可是有人如今找上了门,还口口声声叫我桑桑,我爹居然联合了方大夫和你一起瞒我,这背后究竟隐藏了什么,难道不值得追究吗?”
“不值得。”柯书煜坚定,“倘若值得,我必帮你找回你遗忘的过去,但那些不应该成为你现在的困扰,你懂吗?”
“值不值得应该由我自己来判断,你既然没有参与我的过去,就没有权利否定曾经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卫桑柔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我多希望你会和我说,你不知道这些事,这样我们之间就始终都是坦诚的。”
“桑桑,这只是个意外,你当没有发生过好不好?”柯书煜恳求道,“为了我,也为了你的家和万事兴,你就当什么事都没法发生过。”
“你在怕什么?难道我忘记的那些事,跟你有关系?”
“只要和你有关的,就与我有关,我们是夫妻。”柯书煜将卫桑柔抱在怀里,“没遇到你之前,我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对一段感情这样畏首畏尾,我不想瞒你,可我怕你知道真相后会做出我难以接受的决定。我怕我会失去你,你知道吗?”
“这话说得真动听。”
这个不知何时就住进了卫桑柔心里的人,总能说出令她动容万分的言语,她从不怀疑他的真诚,也十分感谢他对自己的情义。但这一次她异常坚定地想要去探寻一个答案,那个突然出现白衣公子身上,必定有着足够震撼的秘密,否则不会让卫明公如此忌惮。
“如果我一定要知道真相呢?”卫桑柔注视着柯书煜。
“阿四已经把他看管起来了。”
“你……”
“对不起桑桑,人的感情始终是自私的,你宁愿你怪我,怨我,我也不愿你想起那些没必要想起的事。”柯书煜按住卫桑柔双肩,和她对探究过去之事一样那么坚持,“你先在东宫待一阵子,我会让方大夫来看看你的头痛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