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摸了摸鼻子,想起那个黑夜里要带自己走,又在老地方等着自己的人,轻轻地叹口气:“寒山兄当时应该气得不轻。”
“何止啊!”边疆王回想起那几个月的惨痛生活,就忍不住心疼自己:“气得快炸了,寒山说他在老地方等了你整整五天,回来之后就是使劲地折腾老子,膝盖都快秃噜皮了!”
楚瑾:“抱歉啊,我也没想到他会等我这么久。”
边疆王:“小瑾啊,不是老子说你,为什么不找老子,当老子从楼家小子那儿听说你的消息的时候,就再也坐不住了,那个狗皇帝居然敢对你这样!要不是寒山把老子拉住,说你现在有楼家小子照顾着,我早就杀进京城了。再后来,乐德捎信给你兄长,我们才知道你又被抓回去了,才连起手来,老子想打那个狗皇帝已经很久了!你说你,怎么这么没用啊!”
楚瑾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久才开口:“对啊,怎么这么没用啊。”
边疆王看见楚瑾脸上几乎是一瞬间感染上悲伤,还有楚瑾这消瘦的身体,白得几近透明的肌肤,隐隐约约透露出的伤痕,一时间想起了关于楚瑾各种消息,心里不禁担忧起来。
“小瑾,你老实跟我说,跟你成亲的是不是楼家小子,还有你服五石散是不是真的?”
楚瑾点了点头,见楚瑾还承认了,就不由的生气起来:“你大爷的楚瑾,你是不知道五石散是什么东西是吧!哪个龟儿子给你的!楼家小子既已跟你成亲,他怎么不看着你,他死哪去了!”
听边疆王提起楼梓瑜,那份悲伤就更浓重了:“要是有他在,我还用得着服五石散吗?”
边疆王想起他刚刚称自己为未亡人,看到楚瑾这样,他心里也难受,但不知道从何安慰,只干巴巴地道:“你先缓缓,老子不骂你了。”
楚瑾应了应,忽而疼痛从脚腕间传开,然后蔓延至全身,心脏一阵钝痛,以一种特别明显的声音跳动,时不时停几秒,复而继续不正常的跳动着,胃也一阵紧缩,那种呕吐恶心的不断地涌上他的口腔。原本楚瑾是可以忍过去的,但实在太疼了,让他忍不住弯下腰来,双手撑住在膝盖上,紧咬着牙关,豆滴大的汗水顺着脸庞流至膝盖上,渲染出一小片阴影。
边疆王一看楚瑾这个样子,瞬间就慌了:“小瑾你咋了?靠!楚瑾你到底怎么啦,你倒是给个准话啊!娘的!老子这暴脾气!”
楚瑾小声道:“没事。”可依旧没有直起身来。
边疆王不禁又骂出口:“靠!老子是瞎还是咋地,你这个不省心的玩意儿!你要出什么事,老子回去不得被扒一层……”
“你好吵啊……”楚瑾虚弱地打断了边疆王骂骂咧咧地话。
行呗,你最大,你了不起,边疆在心里吐槽着,可很听话地把嘴闭上了。
等到楚瑾好不容易缓过来了,边疆王才道:“这轮椅怎么回事,老子它不爽已经很久了!楼家小子不是说你脚筋不是被接上了吗?”
没有问刚刚那反应是怎么回事,也没有问这个缘由,不然楚瑾也不好开口,这大概是属于他的温柔吧。
楚瑾:“为什么我感觉我什么事都是梓瑜告诉你们的。”
边疆王努努嘴,回想了下才道:“是寒山,寒山那会儿不放心你,但也不好出面。所以便给楼家小子写了封信,那一大篇,老子去打仗的时候,传来的家书都没有这么多。后来楼家小子不是把你带走了嘛,时常会跟我们联系,要不是有老子,你早就被找到了!你还真以为楼家小子能护你这么久啊,没想到是,他居然把老子珍藏的的白菜给拱了,还不告诉老子。怂!”
楚瑾想起楼梓瑜那个温柔中带点不好意思的身影,眉眼不禁流露出温柔:“可不是怂吗,追了那么多年,连成亲都是我提的。”
“你说啥?!”边疆王空中带点震惊与恨子不成材:“你提的!我靠,楼家小子真的是!”
边疆王看楚瑾一脸温柔的样子,知道他陷入了回忆当中,楼家小子和他兄长的事他也有所耳闻,只道那狗皇帝真的不是人,真的很狗!有回忆是好的,但陷在回忆里只能让自己更加痛苦。
于是他开口打断楚瑾的回忆:“小瑾,你还没说轮椅的事呢!边疆那有好多稀奇古怪的法子,你要不要试试?”
楚瑾:“这脚算是费了,梓瑜之前有找过西洋大夫来,那大夫说再断一次就再也接不上了,这都不知道断几次了。那个好像叫手术什么的,真的太疼了!那时候,我还没哭,梓瑜就先掉金豆子了,让我嘲笑了好久。再者说,你不就是想让我跟你回边疆嘛。”
边疆王被戳穿了也不尴尬,依旧厚着脸皮道:“是又怎样!反正老子扛你也要扛回去的,寒山给我下了死命令,要是老子没把你带回去,老子也就不用回去了。还是说你想办了那狗皇帝?也行,你把老子放开,老子先是杀了那位狗皇帝,然后等寒山来了,咱们一起会边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