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之玉?”顾骁听到这个名字,更像是听到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一般,狠狠地皱起眉,“她跟着来江淮做什么?”
萧御笑道:“也许是帮着皇兄出谋划策。”
“出谋划策?”顾骁嗤笑一声,若说他对萧则是愤恨,对温之玉便是鄙夷,“殿下是在说笑么,温之玉是什么样的人,殿下似乎比我知道的更多。”
萧御抿了口茶,不在意他暗含嘲弄的话:“将军可不要随便小瞧一个女人,说不定哪天,这个人就能要了你的命。”
“无关紧要的一个人罢了……你想做什么?”
顾骁面色突然变得狐疑,他面前之人不是一个在要事之前会去随意讨论女子的人。
再加上之前种种暗示的话,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这个人对他而言,有特殊的用处。
“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看少将军想要做什么。我的那位皇兄,可对她言听计从。此番皇兄前去西山,独留她一人在城内,若是出了什么事可就不好了,少将军你说呢?”
顾骁陡然瞪大了眼睛:“你……”
萧御站起身,意味不明道:“后日便是剿匪之日,将军把握好机会。”
说罢,他转身大步离开,独留顾骁一人陷入深思。
剿匪的日子很快到来。
这日,温之玉将萧则送上前去太守府的马车,转身走了几步,却走又回来,“要不,我和殿下一起去太守府罢?”
不知为何,从今早开始,她心中就有股隐隐的不安。
尽管,萧则一再向她保证,自己会在剿匪时,悄悄躲起来,她也没能放下心。
“阿玉忘记了么?春宴狩猎时,我也躲起来了,他们都没找到我。”萧则企图唤起她某些记忆,让她安心。
温之玉:“……”
这个呆子难道以为是他躲得好?
她摇头散去某些不好的想法,严肃地再一次叮嘱萧则:“这次剿匪,是顾骁领兵,我已经派人探查过消息,他根本没病。所以,这场战最少要打三日,这次你千万别乱跑,我让侍卫都跟着你过去,记住了么。”
她与萧御都明白,让萧则参与剿匪简直是胡闹。但萧御的话说得太冠冕堂皇,根本没办法让人拒绝。
萧则皱了皱眉:“留一个保护阿玉。”
“我就在客栈内不出去,会出什么事?”
比起萧则,她安全的多。
萧则不依,固执地将一个侍卫留下来,然后扭头慢吞吞上了马车,还认真地给她挥了挥手。
萧则离开了,温之玉看着客栈里唯一的侍卫,想了想,决定去一趟城门,那里有她安排的人在散粥。 天色还早,马车一路驶向城门。
一刻钟后, 温之玉看着马车外人越来越少的景象, 淡淡地问:“今日是换了一条路么?”
“夫人,原来的大道被太守府占用, 我们要出城,必须从小路走。”
挺合情合理, 温之玉垂下眸子,慢慢按住了袖中的匕首。
又行了一刻钟左右, 侍卫逐渐放缓速度, 最终在一处僻静的宅院前停下来。
热闹的街道早已消失不见, 只剩下一片死寂。
许久,才听见女子清淡的声音:“怎么, 现在连城门也换了么?”
侍卫掀开车帘,表情格外平静:“对不住了, 夫人, 请下车罢。”
这是一间封闭破旧的屋子, 整个房间空荡荡的, 只有一张床榻。
微弱的天光从墙壁巴掌大的小孔里钻进来,勉强照亮一小方天地, 正好能看清屋内的女子。
她靠在床榻上一动不动,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整个人看不出任何额外的情绪。
“姐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温团子在她脑海里哇哇大哭:“美人哥哥去打坏人, 留下的这个侍卫也是个坏蛋,没有人能来救我们啦。”
虽然坏蛋碰不到它,但是它还是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