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到这就小了下去,温之玉听不太清,偶尔几个词传出来,大多围绕“山匪”、“赈灾”等内容。
直到,她从萧御的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
“温之玉……被绑走,皇兄猜顾骁为何会知道?”
顾骁?温之玉眸光闪了闪,似乎萧则受伤与他脱不了干系。
紧接着就是一阵寂静,就在温之玉以为萧御走了的时候,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他恼怒的声音骤然响起,“你……”
紧接着就是一阵嘈杂的响声。
温之玉愣了好大一会儿,才听出下面的动静像是打起来了。
萧则和萧御打起来了?
她脸色呆了呆,猛地想起萧则背后才处理好的伤,立即想要开门下楼。
但诡异的是,楼下的动静消失得极快,等温之玉手刚放在门上时,门正好被敲响。
她倒退了一步,听见侍卫支支吾吾地在门外开口:“夫人,主子他吩咐我们来看着您,让您别下去,还有他今日脏了手,想要、想要……”
脏了手?萧则不是在打架了么?
温之玉直觉不妙,冷静地问:“想要什么?”
“沐浴。”
一片静默之中,温之玉眨了眨眼道:“他什么意思?”
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否则她可能等不到萧则在路上死了。
侍卫语气有丝木然:“意思可能是,等他打完了,想在房间看见热水和……您。” 侍卫一句话出来,似乎连空气都陷入沉默。
萧则上楼的脚步一顿, 掀起眼皮, 视线冷冷地落在他身上。
“你就是这样传话的?”他的声音冷飕飕冒着一股凉气。
侍卫挠挠头,疑惑地看向他, 憨厚的脸上有几分不知所措,“主子, 您难道不是这个意思?”
萧则紧抿着嘴,他身后的侍卫们连忙向同僚使眼色, 示意他不仅传错了话, 还传得大错特错。
什么叫主子要在房间看见热水和夫人, 那不是耍流氓么。
“算了。”萧则瞥了眼毫无动静的房门,沉默了片刻, 随后面无表情道:“下去守好客栈,没事别上来打扰夫人。”
按照阿玉的性子, 解不解释, 差别似乎都不大。
然而, 正当他要走的时候, 房门却从里面打开了。温之玉站在门前,脸色平静, 视线直直地看向萧则,淡漠道:“不是要沐浴么?”
“你……”萧则没想到她会忽然开门,也没想到她会说这句话,顿了下,拉长了声音低叹:“我没想沐浴。”
温之玉平静地与他对视, “确定么?”
萧则难以形容那一瞬间的心情,他知道眼前的人本应该是愤怒或拒绝的,然而那一刻温之玉平静的表情迷惑了他,让他张开嘴,做出了从未想过的选择。
等到热水被送进屋子时,温之玉才发现萧则背后的伤口因为动作太大,裂开流血,于是单方面地冷冷宣布,沐浴变成擦身。
萧则听后没什么反应,垂着眸子,静静地坐在床边。温之玉看了他一眼,自顾自去外面端了热水。等回来的时候,萧则上半身的衣杉已经半敞开,露出肌理分明却缠着绷带的胸膛。
她面色不变,拿着剪子就沿着胸口将绷带剪开。等碰到衣服时,她手也不停,萧则见状,只好无奈地抓住她的手,“就剩这一件衣服了。”
“那就裸着。”温之玉眼也不眨地说。
萧则静静地看着她半晌,然后叹了口气,自己把自己扒干净了。衣服折叠在床头,他侧着身,任由温之玉举着湿毛巾粗鲁地擦。
虽然力气在他看来小得不行,但看着阿玉冷着脸卖力的样子,萧则享受地眯起了眼,慢条斯理地转过身让阿玉能擦到更多的地方。
不知为何,阿玉变得太快,让他总感觉有哪里不对。萧则隽秀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但很快就被惬意给代替。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不对在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