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之玉闻言一顿,抬眼看去,就见两人急匆匆向这边赶来。
萧则本跟着萧夙一起到温府接人,哪知一进门就听见府中有两位姑娘落了水。
一个是温府小姐,另一个是赵府小姐。
两人心头齐齐一乱,想都没想,就直奔后院而来。
萧则在看到温之玉好端端站在一旁时,心中才松了口气,而身旁的萧夙早已吓得魂都没了,一股脑儿把赵蓁蓁抢到怀里,心痛地叫着“蓁蓁——”
萧则走到温之玉身边,面色凝重地低声问:“怎么回事?”
温之玉摇了摇头,示意待会儿再说。
赵蓁蓁出了事,萧夙和赵府公子不敢多留,连忙将人带了回去。
温之玉目光冰冷地盯着丫鬟婆子之间昏迷不醒的温韵,抬眼对着季挽心道:“让她好自为之,今日之事,日后定会让她百倍偿还。”
季挽心一惊,“老爷她、她……”
温国公神色莫测地盯着两人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他才转身猛地甩了季挽心一巴掌,“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赵府小姐她也敢动!”
季挽心不可置信地被甩倒在地,周围丫鬟婆子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半下……
“吩咐下去,从今日开始,小姐不许迈出闺房一步!”
……
马车上,温之玉给萧则讲清了事情原委,“就连绿遥都被她派人支开,看来是预谋已久了。”
萧则:“赵府小姐不说出真相,一方面估计是担心二哥和萧御对上,另一方面赵候府满门武将,她又是府中唯一的小姐,这时出了事,父兄肯定会为了她去弹劾萧御。无论是哪一方面,都不如先忍一忍,事后再算账。”
温之玉哑然,她没想到赵蓁蓁这样一个明朗的女子也会有这般细腻的心思,倒是她怒气越过理智,没想的那么深远。
萧则却像是看清了她的想法,眉头皱起,淡淡道:“若是今日落水的是你,敢瞒着我半句,就别怪我回来收拾你。”
温之玉:“???”
萧则抿着嘴,沉默地盯着她,发现她是真的没懂,不由得心生怒气,将自己带着余温的外衫使劲一脱,给冰冷的她搭上。
而宾客散尽的温府,温韵躺在床上神情痛苦,面色狰狞,嘴唇被咬得鲜血直流,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丫鬟婆子们在一旁小声伺候着,谁都没发现床上人的异状。
片刻后,有丫鬟端来汤药,见她满口都是血,当即惊叫一声。
就在这时,一双眼缓缓睁开,阴冷得宛如鬼魅。
丫鬟与她对视的瞬间,连手中的汤药洒了都没发现,只觉得遍体生寒,一声压抑的惊呼来不及叫出口,就吓晕了过去。
幽魂舔了舔嘴角猩红的血液,发出一阵痴痴的笑——她终于成功了。
从此以后,她就是温韵。 日子如流水,一晃又过去几日。
“温赵两府的小姐疑似争执双双落水”一事传出去, 对即将要嫁入皇室的温韵影响实在不好, 温国公事后亲自去赵侯府赔礼道歉,至此, 两家和睦相处,与往日无异。
九月过半, 温韵与萧御两人大婚在即。
这日,皇城大道上锣鼓喧天, 喜乐不断。
有不懂事的小孩在街道上惊叹出声:“娘亲, 轿子里坐得是新娘吗?我能不能看看呀……”
一旁的妇人连忙捂住了他的嘴, 连拉带拖将人抱回来——这话若是被轿子里的贵人听到了,都能算大不敬了。
温韵在此时睁开眼, 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上一世,她活得宛如臭水沟里的脏老鼠, 何曾有过这般的风光。现在, 她不仅要嫁给萧御, 她还要成为晋朝最尊贵的女子!
十里红妆, 围绕了大半个京城。
一道人影静静地立在临街酒楼的窗边,看着大队人马喧嚣而去, 忽然嫉妒地开口:“你就这样放弃了吗?”
坐在他对面的另一道青衣男子脸色苍白地倒了杯酒:“君令不可违,她要嫁给御王殿下,我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