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你来我往的,竟就在这张小小的饭桌上斗了起来。
“司空摘星,你要能再从陆小凤碗里夹出一块狗肉来,我就把我身上那样东西送给你!”
“沈兄......”花满楼无奈地笑了一下,他倒没看出来,原来沈清盛还是一个喜欢凑热闹的人。
听到这句话,他们二人却是同时住了手。
司空摘星顿时不满地叫道:“陆小凤,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停手的意思。”
“那你怎么能和我一起停手?”
陆小凤顿时奇道:“我怎么就不能和你一起停手了?”
司空摘星瞪眼道:“我先停手是因为我‘盗亦有道’,现在你和我一起停手就变成了你在让我!”
“那你知道他身上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吗?”陆小凤忍住笑,附到司空摘星耳边将事情说给他听。
听完后,司空摘星立即拍拍胸脯,恨声说道:“明天我就上门去推了这个生意!”
听到这里,沈清盛忍不住问道:“你知道那个人的身份?”
司空摘星摇摇头,忽然间不说话了。
见此,沈清盛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掏出一枚黑色的令牌,将它轻轻地放在桌子上。
“六扇门!”令牌虽小,却惊得司空摘星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他盯着沈清盛,警惕地问道:“你还是六扇门的人?!!”
沈清盛淡淡一笑,没有说话。这其实是无情送给他的。
过了好一会儿,司空摘星方才开口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雇主的身份,我只知道来联系我的是一个很丑很丑的女人。”
“很丑很丑很丑!”他忍不住又强调了一遍。 “有多丑?”
漂亮的女人陆小凤见得多了,但能让司空摘星一连用三个很丑来形容的女人他还从未见过,所以瞬间他就起了好奇心。
司空摘星似是根本不想回忆,只苦着脸说了一句:“哎反正你见了就知道!”
“好!我一定要见见!”说着,他已经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你干嘛突然站起来?”司空摘星奇道。
陆小凤挑眉道:“当然是去见那个很丑的女人。”
听到这句话后,司空摘星眼珠一转,指着陆小凤身后大声叫道:“陆小凤,你看你后面的是什么?”
明知道他在搞鬼,但陆小凤还是忍不住回头去看,他这一看,果然什么也没有看到!而当他再转回来的时候,司空摘星已经从原地消失了。
只听见远处传来他得意的声音:“你先追上我再说吧!”
“好你个死猴精!”沈清盛和花满楼只见眼前红影一闪,陆小凤也已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片刻之后,花满楼对着沈清盛微微一笑,道:“沈兄安心去寻金老先生便好,这件事我和陆小凤会帮忙留意的。”
闻言,沈清盛只站起身来向他敬了一杯酒,心中谢意已不再多说。
自出了太原,他就一路快马加鞭,如今不过十日,已行至陕西与甘肃的交界处——凤县。
此刻忽逢天降大雨,见路边正开着一家小酒馆,他二话不说就躲了进去。
酒馆里只坐了三个人。
一个一脸燥戾之气的老者,一个腋下夹着一柄雨伞的中年儒生,一个断了一只手的青衣男子。
他们三人看起来素不相识,分别坐了三张桌子,互相离得很远。
沈清盛环视一圈,挑了个邻近窗边的位子坐下。
窗外的风雨声很大,酒馆里却很安静,安静得很古怪。
甚至他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过来招待他的店小二。
正是死一样的安静。
忽然,那个坐在他右手方向的老人出声了,他的声音比窗外的雷声还要震耳:“年轻人在外行走江湖时,必须要明白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