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_作者:画七(94)

2020-04-04 画七

    严褚玩味般的笑容渐渐消失,他转动了几圈手中的玉扳指,意味不明地问:“他近期没事做,竟关心起这个来?”

    “……”

    “皇上应当知道,当年宫变,皇宫被漠北军踏进,只有三殿下被几位老臣拼死护着出了城,其余皇室血脉,除了九公主外,无一人幸免。”那人继续游说,“九公主是三殿下在世间唯一的亲人了,他又怎能不在意呢?”

    “依殿下的意思,若是皇上愿意将九公主放出宫,并且答应放他们兄妹一条生路,那么从今往后,他将遣散前臣,如普通百姓一般,再不掀起风浪。”

    严褚听了这话,足足沉默了片刻,他头微垂着,没有人能猜到他的半分心思。

    就在莫和急得不行,准备出口相劝的时候,他终于开了口,第一句就是:“朕真不知该夸你巧舌如簧,还是该骂鹿邑脑子不正常。”

    “朕与他之间,胜负早已分出,朕尚且不打算饶他性命,他倒还讨价还价起来?”

    而且这表面的兄妹情深,到底几分真几分假,他早已摸得不能再清了。

    等处理完那两人,严褚盯着平静无波的河面看了好一会儿,而后一言不发地回了客舱。

    元欢这时候已经睡下了。

    船行得再平稳,但也不如陆路那般,时不时仍会起伏两下,但她今日精神大不如前,又吐过好几次,竟也迷迷糊糊,沾着枕头就睡了过去。

    清茶将帕子沾了水贴在元欢光洁的额心上,又点起安息香,在榻前守了许久,直到小几上放着的药汁转凉,也没见元欢转醒。

    严褚也瞧见了那碗药汁,食指微动,低声问:“怎么回事?”

    说到这个,清茶也唯有苦笑着回:“主子今日不知怎的,一闻着药味就犯晕,好容易劝着喝了一口,回头就吐得干干净净,反复两次,怎么哄也不肯再喝第二口了,现在又发起低热来,太医也没了法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严褚只听了前半段,就能想象出当时的那个场景来,他默了默,淡声吩咐:“换一碗热的来。”

    等滚热的玉碗端到手里,客舱里伺候的人都退到了外边伺候,滔滔的水声入耳,严褚难得恍惚,最后仍是认命般地坐到了床沿上,自己含了一口苦汁,又慢慢地覆到她的唇上,好歹渡了下去。

    不过一勺下肚,他就觉得自己浑身着了火似的,理智也跟着焚烧起来。

    元欢梦里嘤/咛一声,唇色娇艳欲滴,严褚喂第二口的时候,铜色的手背上陡然冒出几根青筋来。

    这般的姿色容貌,难怪一个两个的,都将主意打在了她的身上。

    元欢是被呛醒的。

    甫一恢复意识,便眼见着男人倾身而下,周身竹香浓郁,稍触即离后,他不轻不重地在她唇上咬了一下,声音哑得听不出原有的调,“再不醒来,可别怪朕乘人之危。”

    元欢眨了眨眼,稍稍坐直了身子靠在垫子上,又宛若没骨头一般攀上了严褚的胳膊,伸出舌尖舔了舔他嘴角残留药汁,又有样学样地在他唇上咬了下,接着懒而散漫地开口,声里困意未散,“乘人之危,那就乘人之危了嘛。”

    严褚头皮都要炸开。

    作者有话要说: 抱抱,晚安呐~    药香四溢的船舱, 河水涌动的声传入耳里,元欢脸上尚布着因身子不适而起的绯红,一双桃花眸既娇又怯, 单看她这模样, 谁也无法想象她方才做了什么。

    唇角那点酥麻与润湿消失, 严褚的神智就像陷入湖底的一池淤泥里,抬脚就是深陷, 没有人能拉他一把, 就连他自己, 都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朝着淤泥抬起另一只脚, 狂热而沉迷, 继而一发不可收拾。

    严褚将药碗放到小几上,无奈地亲了亲她的眉心, 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欢欢,别再勾朕了。”

    “等你好起来,想要什么,朕都给你。”

    这如同包容一个胡闹孩子的纵容语气, 令元欢唇畔明艳艳的笑容消减不少,她皱着眉,声音仍是虚弱:“皇上拿我当什么?”

    “我只是没了之前的记忆,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童。”元欢躲过他伸出的手, 负乞一般地顺势从靠垫上滑进了被窝,蜷缩着身子,留给严褚一个小小的隆/起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