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第一美人_作者:发达的泪腺(43)

2020-04-05 发达的泪腺

    杨宗进来后,关严了门窗,低声道:“世子爷,沈姑娘好像是病了,属下听墨月说,她高烧不退约莫有一日了,大夫不敢轻易请,可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墨月便找了属下。”

    冷不丁听到沈姑娘三个字,陆宴不禁生出了一丝恍惚之感。

    他捻了捻手上的白玉扳指,想起了他走的那天晚上。

    她在浴桶里睡着了,泡了个凉水澡,不生病才是怪了。

    陆宴对医术虽算不得精通,但简单的风寒之症倒是难不倒他。

    思忖片刻后,便拿了一起一张纸,准备写个方子,叫杨宗去抓药。

    可刚一落笔,他的眼前突然涌现了她娇弱的模样,和那句她总是喜欢说的——“大人,我难受。”

    一时间,他的太阳穴嗡地一下。他掷了手中的笔,道:“眼下快宵禁了,不必吩咐马车了,我骑马过去。”    夜色渐浓,外面飘起了簌簌的雪花,温度也是一降再降。

    陆宴翻身上马,夹紧马腹,扬长而去。

    看管马厩的小厮躬身问杨宗,“外面不是要宵禁了吗?世子爷为何这时候出门?”

    杨宗长叹了一口气道:“世子爷公务繁忙,也是别无他法。”

    ——

    寒风呼啸,钻入袖中,等他到澄苑的时候,长安城已是应了那句——六街鼓歇行人绝,九衢茫茫空有月。

    片片的雪花层层叠叠地摞在了青石板路上,陆宴的步伐急促,碾过地面时,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

    此时墨月正好用竹扫帚清扫着积雪,见陆宴来了,连忙直起身子道:“奴婢见过世子爷。”

    陆宴将药递给墨月,道:“用温火煎,尽快。”随即便大步流星地进了澜月阁。

    屋内烛火轻轻摇摆,屋外雪花肆意纷飞。

    他推开内室的门,入眼的便是蜷在床里头的沈甄,那样娇小纤细的背影,确实可怜至极。

    他坐到床边,倾身去捞她的身子。

    陆宴将她散落下来的头发,一缕一缕别在耳后,顺着火光看她,她的额间挂着虚虚的汗,小脸煞白,唯独身子是滚烫滚烫的。

    她的嘴唇微张,好像在说些什么,可惜太哑太低,陆宴只好把头低下去。

    “冷。”

    她轻声呢喃。

    陆宴环顾四下,发现这屋里头已是烧了四个炭盆了,即便是再加两个,只怕她也还是冷。

    他垂眸凝着她,用拇指抚了抚她的小脸。

    病弱的沈甄,就像是娇滴滴的一朵西府海棠,不堪风,不堪雨,亦不堪折。

    陆宴给她盖了盖被子,然后对一旁守着的棠月说,“她一直都烧的这样厉害?”

    “昨儿的时候还没,沈姑娘只说头晕,想睡一下。但等奴婢把晚膳端上的时候,已经开始说胡话了。”这会儿,已经烧昏过去了。

    陆宴低头算一算,都烧上一天一夜了。不能再挺着了。

    “去端盆热水来。”陆宴道。

    闻言,棠月抬头看了看病入膏肓的沈甄,想到了什么,连忙道:“是。”

    今夜的天儿雾沉沉的,透过支摘窗看外头,月色都不免变得朦朦胧胧。就如同某些被遮住的情愫。

    须臾之后,棠月端着盆水回来了,她浸了个帕子,对着陆宴道,“世子爷,奴婢来吧。”

    陆宴起身,给她让了个位置。

    棠月将被褥掀开,用手去解沈甄的衣裳。褪下中衣后,就只剩下一个素白色的肚兜。

    迎面扑来的一股沁人芬芳,不禁让棠月倒吸了一口气。她伺候过不少人,但却没伺候过这样的天香国色。

    她的身子是那样的白,说是欺霜赛雪也不为过。

    棠月小心翼翼地用热帕子碰了碰她的手臂,温度舒适,沈甄忍不住哼唧了一声。

    这娇声一出,陆宴的嘴角瞬间便平了,他本以为沈甄只对他如此,没成想,她跟谁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