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练大喝一声,烈阳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形。白头翁见萧练来势汹汹,身体向侧面一倒,将将避过萧练一剑。烈阳剑劈在地上,地宫霎时间震颤起来。
“好好好,孙子,来我们再好好打一架。”白头翁指尖在地面一点,腾空而起跃到萧练头顶,五指微张,竟是朝萧练天灵盖袭去。
若是萧练挨上白头翁这一张,必定头骨碎裂。
何婧英心中一急,折月剑向前一松就像白头翁刺去。
白头翁轻轻拨开折月剑,不悦道:“小丫头,我和我孙子打架,你来捣什么乱!”
萧练将烈阳剑在胸前一横:“阿英,你让开,他未必就是我对手!”
这句话白头翁如何能忍,气得胡子都抖了三抖。“孙子,好大的口气!”
两人再无任何保留,短短一瞬间就过了数十招。白头翁的掌风刚从萧练的右肩擦过,萧练的烈阳剑就已送到了白头翁的面门。白头翁急忙退后三丈,双手夹住萧练的烈阳剑:“好孙子!我们再来!“
众人初到地宫,还未探清地宫情形,两人就已交上了手。看白头翁与萧练二人在地宫里飞檐走壁,众人也是看得心惊胆战,一方面为萧练的生死担忧,另一方面更让人担心的是白头翁与萧练这番打斗,若是碰到地宫的机关了该如何是好!
何婧英急道:“萧练!小心!”
白头翁一掌侃侃擦过萧练头顶:“孙子,你还是嫩了点。”
一番打斗,萧练顿觉身上的燥热之感消失了许多,顿时头脑也清醒了许多。眼看着被自己砍得零零落落的崖壁,萧练连退十步,将烈阳剑收回鞘中:“不打了。”
“不打了?你认输。”
“嗯,我认输。”
认输不少块肉,但要是再打下去,那肯定就没命了。萧练明显地感觉到了周遭的异样。就在萧练最后劈出那一剑时,山崖下曾传来一声轻微的声响。
白头翁没想到萧练竟然这样就认了输,真是一点气魄都没有。但他这样的嬴,却又嬴得不过瘾,当即发了疯似地在地上乱跳:“不算,不算!重新打一场!” 萧练不耐烦地喝道:“你闭嘴!”
白头翁竟真的闭上了嘴,像个小孩一样委屈地坐在地上。
何婧英与杨珉之紧张地跑到萧练身旁,杨珉之捏着萧练的手腕一番细细查探,眉头越皱越紧,又掰开萧练的眼睛看了看。杨珉之在萧练身上捣鼓半晌之后,毫不留情地说道:“你快死了。”
萧练眉毛抬了抬:“祖宗,你之前不是说我是被溺死的吗?怎么又变成被毒死了?”
杨珉之摇摇头:“这鬼兰无毒,但是它耗损你的精力。你之前虽然看起来虚弱,但是耗损的精力少,至少还能撑到回京医治。可你服下这鬼兰之后,鬼兰强行将你的精力逼出,你离油尽灯枯不远了。”
萧练将手从杨珉之手中抽了回来:“祖宗,你要对你自己有点信心,你说我是溺死的,我就一定不会旱死。”
萧练从杨珉之手中接过火把来,围着地宫细细看去。这地宫之所以被称为“宫”是因为在这地宫中间有一座祭坛,祭坛没有复杂的花纹,用数百枚头骨围在祭坛周围。围在祭坛周围的崖壁上,画着一些图。虽然有几幅画被萧练砍得有些模糊了,但还能依稀辨认出图上的内容。
何婧英扶摸着最开始的那一副图,那图上画着一个刚刚诞生的婴孩,婴孩如神明一般被族长高高举在手中。一个女人站在一旁,应该是这个婴孩的母亲。在他们面前跪伏着许多人。这婴孩与周围所有人都不同,通体都是白色,而其他人却都是黄褐色。
何婧英再向接下来的图看去。随着婴孩的长大,他的长相与众人的差别越来越大,他浑身雪白,连头发都是白色,没有瞳孔,永远都待在黑暗之中。在他所站的黑暗之外,却是一片祥和,有人跪伏在地送上祭品。
萧练皱眉道:“有什么神仙是没有瞳孔的么?”
“也许并不是没有瞳孔,你看这些图,他虽然没有瞳孔,但是都能看着人来的方向。没有画上瞳孔,也许是他怕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