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白了都是等啊!”徐少浊苦了脸:“我想给王上开路,这么一来,岂不是王上给我开路?我们难道没别的办法了?”
这不对啊,徐少浊奇怪地瞅着齐熬。
在徐少浊心里,齐熬的本事就跟通天似的,怎么到了临江,霜打茄子无精打采成这样了?
齐熬额头又冒了一层细密的虚汗。
战况不利让他无时无刻都处于紧绷状态,江南梅雨季节还有些水土不服,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这实在不是个好兆头,齐熬心神不宁到了极点。
面对徐少浊的焦虑,齐熬也只能劝:“如今局势只是僵持,只要不是大败,就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齐熬所说徐少浊当然知道。可他更想提前杀开一条血路,这样就能让他的君王少费些心力……
徐少浊唉声叹了口气:“齐哥,临江堤堰就是个好地处,我真想把军船带到堤堰那边,打个破釜沉舟不死不休!”
齐熬听了头一晕,急忙抬头劝阻他道:“不可!吴军水防莫测,堤堰又容易伏兵,你千万不可冒进!”
闻言徐少浊笑了两声:“齐哥你别急啊,我就是这么一说,我心里有数呢。”
齐熬揪着心看着徐少浊。
徐少浊叹气:“我也就这么一说。”
终于徐少浊放下了抓捏着齐熬肩膀的手。不放不知道,这一放他就瞅见齐熬青衫上两道刺眼夺目的血手印。
徐少浊:“………”
不用说,罪魁祸首正是他自己!
“对不住对不住!我忘了
我浑身是血了!”徐少浊懊恼,慌慌张张在帐子里拿过条毛巾,按住齐熬帮他擦拭肩膀上的血迹。
“哎呦齐哥我错了,我一进来急着跟你说话,没注意太多!”
齐熬身子板瘦弱,被徐少浊拿捏着一通揉擦,尤其徐少浊下手还没个轻重,简直头重脚轻的齐熬苦不堪言。
齐熬挣扎着退避,不想再让徐少浊抓着自己擦,赶紧说:“别擦了。”
推脱中衣襟不小心被徐少浊失手撕开,这一开,放在心口的天书啪一声掉到了地上。
徐少浊:“……”
齐熬:“……”
掉落在地上的天书皱皱巴巴,好像还有些斑斑霉点。
徐少浊愣了愣,他突然想起来,才到临江驻营,齐熬失手把天书落进水里来着……
“齐哥我错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弯腰俯身,徐少浊一边认错一边就要帮齐熬捡起天书。
齐熬见状脸色大变,提声喊道:“别碰!!”
这响亮的一嗓子让徐少浊整个人一震。他从来就没听过齐熬用这么大的声音说过话!
“我的天?齐哥,原来你能用这么大的声音说话啊?”
齐熬面上腾一下涨成了通红,都快熟透了。
徐少浊没了动作,齐熬蹲下身拾捡天书。这么一蹲,晕眩感浮上,齐熬整个人往前一栽,前面就是徐少浊,咚一下,他直接就栽到徐少浊的军甲上。
徐少浊又吓了一大跳,急忙出手要扶齐熬,齐熬在徐少浊伸手过来时,赶紧抖着手把天书揣回了怀里。
徐少浊太冒失了,齐熬真怕徐少浊又把天书给打掉了。
这一举动让徐少浊有点难过,他说:“齐哥,我又不是吴亥谢司涉他们,你防我干嘛,我发誓我可对你的天书一点想法也没有的。”
齐熬等着眩晕过去,撑着徐少浊站起来,虚弱道:“我知道…”
徐少浊终于注意到了齐熬的不正常,可徐少浊也是个脑子没筋的,联想到之前的天书掉水里,他悚然叫唤:“齐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天书掉水里所以你出事了?!”
齐熬:“??”
徐少浊:“前几日我看见你在河边上翻天书,也不知道你想什么呢,想着想着失手就把天书给掉水里了。”
齐熬:“……”
“我寻思着天书这种东西玄玄乎乎的,你平日里那么小心宝贝,居然能给脱手掉水里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