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从信鸽腿上把大了好几号的竹筒拆下来时都愣了,就差心疼小白鸽没累死!
“还是公子会玩。”林二小声嘀咕。
燕燎看到林二还在帐中傻愣着,挑眉瞪他:“你怎么还不走?”
林二:“呃…”
燕燎:“退下!”
林二嘴角一抽,委委屈屈退出了营帐。
咋回事啊,这不是信了吴亥公子递来的消息么,怎么王上一脸的不高兴?
军帐中只剩下了燕燎一人,燕燎摊开手心,瞧着白玉扳指。
瞧着瞧着,脸庞逐渐浮上薄红色。
感受到脸上热度,燕燎又懊恼地把扳指收进了衣襟装好。
可收起扳指还是忍不住在想,想汝南吴亥把他束缚起来时做下的约定,想汝南战场伴随落石而下的那一句情话……
这小子…真是太让人糟心了!
摇头试图把脸上热度甩开,燕燎抓起架上的火燕刀。
他到底,还是选择了相信吴亥。
——
临江水营,酣战又打了两天,除了三百守兵驻营,所有水军都被临江营的将士调走,陷入激战。
齐熬在昏迷四天后终于醒来。
在床上睁开眼的一瞬间,齐熬抓向胸口寻找他的天书。
帐内小榻上眯眼休憩的老军医见了这一幕,把手中轻摇的蒲扇放下,松了口气:“哟,先生总算醒了,你
这再不醒,老朽只能在你头上扎满针了,可你这脑袋瓜子聪明着呢,不到万不得已,老朽可不舍得在你头上施针…”
齐熬嘴唇干裂,面白似纸,声音低弱未闻:“李老,看没看到一本书……”
老军医一指齐熬的枕头:“徐将军说那本书是你的宝贝命根子,给你藏你头底枕头下面了。”
齐熬艰难地坐起身,摸到了枕头底下的书。但他并没有松了一口气,而是略带紧张地问:“李老,有人翻开过这书吗?”
老军医一摊手,下了榻穿鞋:“反正老朽没翻过,其他人老朽就不知道了。行了齐先生,你这大病一场才醒,别操心了,少想多睡,老朽去看看药熬好了没。”
齐熬叫住军医:“李老,徐将军呢?”
老军医回头:“和吴军打着呢,打的可激烈了,众军士好几天没归营了。”
“什么!?”齐熬嗓音一提,身子往床边扑去,差点没从床上掉下来,“好几天是几天?我睡了几天?”
这突然地激动把老军医吓了一跳,慌忙退回来扶他:“我说先生呐,你这才醒的人,身上半点力气都没,能不能老实点?”
齐熬一口气没换好,抓着前襟拼命咳嗽起来,咳着咳着快要直不起腰,苍白面色硬是被憋成了深红。
老军医老脸一沉,赶紧给齐熬顺气,说:“先生体内湿气太重,积郁有损肝脏,可再不能着急胡思乱想了,除非你是不想下床了!”
齐熬急得满头大汗,他怎么能不着急!这撕心裂肺一阵猛咳,咳的两只圆眼汪了一汪白雾:“李老,几天了?”
老军医没办法,哼了一声:“四天了。”
听了这话,齐熬咳红的脸瞬间退回苍白。
“都怪我…”齐熬掀开薄被就要下床。
老军医被这柔柔弱弱却执拗的小先生激起了脾气,一把将人按住:“先生你怎么回事?不说病,单是四天滴米未进,你这也没法下地啊,你说你急什么,老朽听说前线状况好着呢,你就好好休养吧!”
可这话音刚落,外面隐隐传来嘈杂动静,嘈杂的人声混着兵戈交鸣声。
老军医和齐熬互相看看,老军医放下齐熬:“先生可千万别动了,老朽出去看看发生个啥了,顺便去瞅一眼给你煎的药。”
“不能去。”齐熬虚弱地拽住了老军医的衣摆,黑白分明的眼瞳似乎镀了一层暗红:“出事了,恐怕这是调虎离山。”
老军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