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问隋师兄能不能和我同床共枕,被他拒绝了。”
裴师兄:“……”
裴师兄问我:“荀枝师弟,你从哪看来的这等话?”
我说:“人间话本。”
裴师兄说:“叫什么?”
我说:“兄友弟恭。”
裴师兄扑哧地笑了。
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就专注切起了菜板上的小葱。
那话本里最后就是兄弟二人同床共枕,想来就是关系极好的意思了。
裴师兄走来抱住我的腰,把脑袋搁在我的肩上,问我:“那你怎么不问裴师兄这件事?”
我说:“裴师兄愿意么?”
裴师兄咬了咬我的耳垂,低声说:“你来问我,我自然会同意。”
我说:“那要先卿卿我我。”
凡事要循序渐进。
裴师兄说:“难道我们现在不是在做这个?”
12.
“荀师弟手艺愈发好了。”江师兄喝了粥,赞叹道。
我说:“因我平常不专注修炼,心思都费在这上头。”
师父还为这事念过我几回,但看我是真喜欢做这等事,他也就不再多说了。
“粥是师弟做给我的,”裴师兄冷着脸,一面喝粥一面瞪江师兄,“你是什么狗鼻子,刚开锅你就来了?”
江师兄说:“裴应,哪个像你这样厚脸皮?荀师弟做的分明是全师门的份。”
我点点头,说:“三师兄说得对,我要把剩下两份送去给师父和大师兄了。”
方要抬脚离开,江师兄就扯着我的衣袖,在我脸上吧唧地亲了一口。
噫。
师兄亲得我脸上都是三鲜粥的味道。
我又不好在明面上表现出嫌弃的意思。
眼见裴师兄也有要亲我的意向,我连忙飞离他们二人,再回头对他们道:“师兄们接着卿卿我我罢,我先走一步。”
13.
裴应瞥了眼一脸难看神色的江靳,嗤了声,说:“我都没说什么,你恶心个龟龟。”
江靳说:“他刚刚同你说了甚么?”
“我为何要告诉你?”裴应道,“不过告诉你也无妨。他刚刚问我,夜里要不要与他大被同眠。”
江靳:……
江靳说:“师兄,酒劲还没过吧?”
第4章
14.
师父师兄们其实都修过辟谷之术,几月不吃饭也无大事,不过我喜欢做菜,他们也就顺着我每次都会吃上几口。
近日雨水多,天气转凉,我围着师父送的白狐裘在院中给花草修剪枝叶。
师父背着手走来我院中,问我:“前月教你的术法,牢记于心了么?”
我直起身,笃定地点头道:“我每日睡觉前都有默背师父教的咒法。”
因我是五灵根,往哪头修炼都困难,师父干脆就挑了些无关紧要的咒法教我,好让我能在危险时保全自己。
他前月教我的咒法,就是让我化形变做彪形大汉。
师父笑着抚抚长须,说:“施展给为师看看。”
我放下剪子,双手捻决,心中默念师父教我的咒法。
念到一半,我忽然听到三师兄叫我的声音,一时忘了下面剩下的咒法是什么,又怕停下来会心血倒流,只得随便编了两句接下去。
忐忑地念完咒法,我睁眼垂头看自己的手,发现无事发生,我还是我的模样。
我果真是念错了。
三师兄站在师父身后,愣愣地看着我。
过了一会,我才发觉他不是在看我的脸,而是在看我头上的东西。
我伸手摸了摸,发觉自己头发间不知为何多了一对毛绒绒且软乎乎的猫耳朵。
我用错了咒法,自觉向师父认错,道:“方才我未能专注念决,恳请师父让我再试一次。”
师父叹了口气,说:“咒法少说也要一个时辰才能失效,隔日你再试为师教你的咒法罢。”他说罢,转身拿拂尘往三师兄脸上一抽,道,“臭小子,下次莫在你师弟施法时出声。”
师父对我要比对师兄宽容许多,我做错了他也不骂我,还摸了摸我的脑袋,说:“阿枝,你未过弱冠之前,就莫要同你师兄他们出去瞎混了。”
他说着说着,忽然流下了两行清泪。
我心下好生迷茫,不知师父为何要在叮嘱我时流泪,但他都这个样子了,不论他说什么,我都先应下为好罢。
15.
江师兄为表歉意,给我送了一篮子在山那头摘的鲜果。
他坐在我屋中,趴在桌子上看我扎草蜢,问我:“我能摸摸师弟的耳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