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接过太后之前的话头,在太后面前郑重许诺道:“皇祖母,您放心,孙儿以后会把幼时您对我的爱,在以后的生活中,转移到樱娘身上去,这样,就等于您并没有缺席樱娘年幼的时光,她也并没有缺失一点一滴的爱,只不过,爱,换了一种形式而已。”
太后听了这句话以后,深深地凝视着太子,她看到了太子眼中毫不掩饰的真诚。
泪水浸湿了她的眼眶,她握住了太子的手,在太子长大以后,第一次伸手拍着他的背,将他半搂在自己的怀里,轻轻地说道:“好,哀家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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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钦天监的测算,九月初十是九月中最好的吉日,于是皇太子的婚期便定在了那一天。
婚期已定,就要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婚事了。
有些事,可以交给下人去做,有些事,却要当事人亲自做。
比如,现在,萧樱草看着自己手中的一块布料,觉得无比地头疼。
前几日,太后将她叫到了宫里,交给了她一些红色的布料。
这些布料一看就是极其珍贵的那种,通体上下,无比顺滑,泛着隐隐的光亮。
她正不明白太后的用意时,只听太后对她说:“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闺中女子出嫁前,都会亲手缝制嫁衣,然后在新婚那日穿上,这便是最好的陪嫁。”
萧樱草隐约知道太后要说什么了。
果真,太后接着说道:“你把这些布料拿回去,自己缝制一套嫁衣出来,若是有不会的可以向有经验的人请教,但是大部分还是得你亲自动手完成。”
萧樱草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动。
她向太后撒着娇:“外祖母,孙女真的不会啊,能让绣娘代劳吗?”要不然能不能按时缝完不说,到时候缝一件奇丑无比的嫁衣出来,穿出去也尴尬。
太后却在这件事上十分坚决:“不行,嫁衣必须要当事人亲手缝制,才能寄托对这段婚姻的美好祝愿,旁人缝的,是没用的。”
萧樱草在心里偷偷嘀咕道:天下那么多给自己缝了嫁衣的女子,也没看到每个人婚姻都幸福啊。
不过这话她不敢当着太后的面说出来,要不然,太后非得给她一个爆栗。
于是最后,萧樱草只好头秃地捧着布料回去了。
在那之后过了好几天,她手上的这块布料只有一点点进展。
看着眼前那个绣得像野鸡的凤凰,她在心里默默想到,如果这也算是进展的话。
越看越烦,她干脆将拿着的那块布直接一揉,丢在了一旁,然后往床榻上直接一躺,彻底放飞自己。
算了,爱咋咋地,嫁衣自己是真不想缝了,大不了到时候再想别的办法。
今日刚好太子有闲暇,便微服出了宫,来到了华阳公主府上。
他来到了萧樱草的寝房,看到她一脸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关切地问她:“你这是怎么了?”
“可有遇到什么困难,与我说,我可以帮你。嗯?”太子坐在床侧,问道她。
萧樱草有气无力地说道:“这事你真帮不了我,不,是谁都帮不了我。”
太子挪动身体,侧身半躺在了床上,用一只手撑着头,靠在她的身边,轻笑道:“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我能不能帮你。”
犹豫了片刻后,萧樱草还是将最近几天自己头疼的事和之前与太后的那一番经过告诉了他。
“嫁衣?”太子微微挑起了眉,“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其实这件事不用你费心。”
萧樱草一下子找到了希望,眼睛都瞬间发亮了,她从床上半撑起身子,正面对着太子,问道:“你可以帮我?”
太子见她一下子恢复了活力的样子,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愉悦地说道:“自然,这件事交给我就好,你这些日子只管高高兴兴无忧无虑地等待出嫁。”
他看着萧樱草眼睛底下隐约的黑眼圈,心疼道:“你看看你这几天,都熬坏了身体,为了一件嫁衣,实在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