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又怂又甜_作者:雏耳(79)

2020-04-19 雏耳

    回了屋子,见如绘跟进来,沈姝颜叮嘱:“我有点乏,别叫人打扰我。”

    “是。”如绘见她面色不大好看,也不敢再说什么。

    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站在长廊下候着。

    栗枝拿了银钱出偏屋,瞧见她百无聊赖,走过来问:“你怎么在这儿?”

    “姑娘说身子不适,不叫人打扰,我便在这儿候着。”如绘看她一眼,压低声音问:“你要出去吗?”

    “去给姑娘抓药。”

    “那你早些回来。”如绘盯着她的背影,心里略微有些不踏实,便多说了一句。

    栗枝没回头,只摆摆手:“你好好守着门。”

    六月的天夏蝉在树枝上叫个不停,闷热的天似乎将要下雨,如绘将院子里的东西收了,拿了针线篮子坐在栏杆上绣着花。

    沈姝颜这一觉睡得实,如绘心里不放心,进去看了好几次,只见她侧着身子,白嫩的脸颊垫着软枕压出一道红痕来。

    如绘用帕子给她将额角的汗捻尽,盘算着时辰,却忽然想起栗枝眼下还未回府。

    皱着眉头起身出去,刚站在长廊下,只见沈珍珠瘸着腿进了院子,她惊慌失措的低声问:“六妹妹呢?”

    “姑娘还睡着呢,怎么了?”如绘心里头莫名的砰砰跳。

    沈珍珠神情愈发严肃。

    屋子里,沈姝颜做了一中午的梦,梦境里头是无边无际的白雾,她看不清前方的路。

    听见耳边有人唤她的名字,沈姝颜朝前跑了几步,皱眉道:“是谁?”

    声音越来越近,“姑娘——”

    “栗枝?”沈姝颜拨开一片雾,眯着眼睛朝前看,只见不远处站着只有背影的一个人。

    她微微皱眉:“你在那里做什么,快过来。”

    栗枝回头,她一袭白衣,浑身上下全是血,衣衫被撕碎,从来一丝不苟的头发散乱不堪,她嘴角流着血迹道:“姑娘……”

    沈姝颜被吓得后退,颤声问:“你在干嘛?你怎么……”

    “姑娘,你一定要记得为我报仇。”她抬手,遥遥朝她伸过来,红肿的眼睛里流出泪,“你别忘了我。”

    沈姝颜再想出声,却已是不能了。

    胳膊被人来回摇晃,她慢慢睁开眼睛,沈珍珠焦急的面容映入眼帘。

    “四姐姐?”她轻唤。

    沈珍珠手心全是汗,刚一开口竟发觉嗓子哑的不成样子,“栗枝出事了。”

    “什……么?”沈姝颜脑子不清醒,神情迷茫。

    “方才角门传来消息,说是经过了一辆马车,从马车上忽然摔下来个姑娘,陆子前去查看的时候,发现……发现是……”那个名字她说不出口,沈姝颜却已然明了。

    “怎么会呢?”沈姝颜眼睛红红的,脑海里回想起上午她给自己戴发簪时的场景,愣愣的笑。

    “是真的,眼下尸/体还在角门。”

    屋子里头安静片刻,沈姝颜忽然起身,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便奔了出去。

    沈珍珠回过神,赶紧追上去。

    她方才来时跑的太急,下台阶不小心崴了脚,眼下右脚生疼,又不敢迈大步子,只好叫如绘赶紧先去追。

    看见慢自己一步的林君苛,沈珍珠红着眼睛道:“快去唤三公子与五弟,就说出事了,叫他们去角门。”

    原本沈姝颜回青岚阁后林珩止两兄妹就准备回府,可无奈沈睿不放人,拉着他下了一下午棋,林君苛便与沈珍珠在菡笙居待着,可谁曾想,竟会遇上这种事情。

    她年岁小又机灵,跑起来横冲直撞跟只小牛一样,沈珍珠也赶紧往角门去。

    沈姝颜脚上只套了双薄薄的足衣,青石板上的小石子咯着她脚掌,还未到角门便已然出了血。

    满脑子来回荡起的只有今晨她醒来时,栗枝匆匆绕过屏风红了眼睛看着她,她分明还与自己商量好的,待她病好,要喝醉香居的酒,要吃菊宴楼的酱香蹄膀,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